襄阳城中的守军在人数上其实比张炳忠更多,但是他们全然没有防备。深夜之中,突然遭到张炳忠的突袭,全军顿时乱做一团。事实上,除了少数地区的官军进行了一些抵抗之外,大部分的官军都直接投降了,这襄阳城便落入了张炳忠的手中。
张炳忠进入文昌门后,首先驰往杨嗣昌在襄阳留守的督师行辕,派兵占领了行辕左边的军资仓库,让人看守好了,然后便策马往襄王府去。到了端礼门前边,迎面遇见养子张可旺从王府出来,他便拦住张可旺道:“狗王捉到了没有?”
张可旺抱拳笑道:“已经抓到了,可要拖过来,让父帅看看?”
“去球!老子如今哪里有时间去看那个狗王!”张炳忠道,“你带人把王府严密看守起来,不要人闲杂人等随便出入。老子还忙着呢!”
他没有工夫进王府去看,勒马便向郧、襄道衙门奔去。道台衙门的大门外已经有他的士兵守卫,左边八字墙下边躺着几个死尸。他下了马,带着亲兵们向里走去,在二门里看见养子张文秀向他迎来。他便问道:
“捉到张禹兴了么?”
“回父帅,张禹兴率领家丁逃跑,被我骑兵追上,当场杀死。首级已经被砍下来了,就等着天亮了到城门上找个地方挂起来呢。”张文秀回答道。
张炳忠点点头,阔步走上大堂,在正中原本属于张禹兴的椅子上坐下,哈哈大笑了两声。正高兴,却见养子张如靖走进来,到他的面前立定,笑着说:
“禀父帅,孩儿已经将事情办完啦。”
张炳忠笑着道:“小王八蛋,你干的真好!进城时还顺利吧?”
张如靖便回答道:“还好,比孩儿原来想的要容易一些。咱们的文书、兵符都是真的不能再真的,哪里能有什么问题。”
张炳忠哈哈大笑,随即从椅子上站起来,拍着张如靖的肩膀说,“好小子,不愧是老子的儿子!要说呀,顶重要的既不是官军的旗帜号衣,也不是公文和兵符,而是是你小子胆大心细,神色自然,使守城门的那些王八蛋看不出一点儿破绽,不能不信!要是换个别人,便是拿着真家伙,说不定也要露出破绽来的。嗯,什么是大将之风,这就是大将之风呀!”
说完这话,他又大笑起来,又拍拍张如靖的肩膀,说:“你这次替老子立了大功,老子会重重赏你。”
正说话,就见大将白文轩大踏步的进来,见了张炳忠,他双手抱拳道:“大帅,王述曾这龟儿子逃跑了。”
“啥?怎么就让他跑了呢?”张炳忠睁大了眼睛问道。
“大帅,这不能怪我。”白文轩说,“王述曾根本就不在衙门里,那个狗曰的就是个赌棍,他晚上在福清王府和福清王、进贤王还有推官邝曰广打马吊,所以一直都没有睡下。一看见城中火起,有呐喊声,便带领家丁护着那两个郡王逃走,逃的比兔子还快。我先到府衙门扑个空,又到福清王府,听说他已逃了,便往北门追赶。到临江门没有看见,听人说有二三十人刚跑出圈门。我追出圈门,他们已经逃出拱辰门,从浮桥过江了。我追到浮桥码头,浮桥已经被看守的官兵放火烧了。只有邝曰广那个小狗曰的跑得慢,在拱辰门里边被我追上,一刀便结果了他。只可惜还是让王述曾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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