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炳忠这孙子又说啥了?”左梁宇望着那告示笑道。
“大帅,右边的是张炳忠上次投降之后,给大昭官员送礼的清单……”柳敬亭道。
“哈哈哈哈,张炳忠有意思,有意思!”左梁宇又大笑起来,“你们小心点把这东西揭下来,不要弄坏了。嗯嗯,先不忙,先找些笔墨来,把这些东西先抄一份下来。说不定,啥时候就能有点用呢……啊,柳先生,那个左边的写的是啥?”
柳敬亭道:“这边却也是一张清单,不过是张炳忠走的时候,从谷城一带劫掠到的财物的清单。密密麻麻的,写得倒是很细致,最后总数,仅是白银,就有四万五千多两,另外绫罗之类又有三十多车。至于最后面……最后面张贼说:‘拿老子的钱,是要给利息的!’”
说到这里,柳敬亭又摇了摇头道:“这贼子,真是恬不知耻。”
“啥,柳先生,你再把那个数字给俺说一遍?”左梁宇瞪大了眼睛道。
柳敬亭便又说了一遍。左梁宇听了,拍手道:“狗日的张炳忠,这孙子居然抢了这么多!真是该死!这孙子抢了这么多东西,肯定走不快,传我的将令,不要再在城里浪费时间了,赶紧准备吃饭,然后赶上去,灭了这个叛逆!”
身边的亲兵赶忙跪下,接过了令牌,便去了。
左梁宇又对柳敬亭道:“柳先生,我们看来不能在城里过夜了。先生也去准备一下,说不得今日又要住在野外了。”
柳敬亭长揖道:“住在野外,本来就是军中常事。大帅,我先去了。”
左梁宇点点头,柳敬亭便转身去了。
见柳敬亭也走了,罗岱便道:“大帅,这城里面还没搜完呢。”
“这城中还能有多少东西?”左梁宇把眼睛一瞪道,“就这城,应该有多少东西,老子看一眼就能估计个**不离十。狗日的张炳忠,一口气.抢走了四万五千两,这城里最多还能剩下不到一千两银子,说不定五百两都没有。还搜个屁呀!狗东西,抢劫抢得这等赶紧,完全就是不讲规矩嘛!不给他个教训,以后还怎么过日子?”
这几年来,“流寇”和官军打来打去的,也打出了一些默契了。比如“流寇”们抢劫,一般不会抢得太干净,这样官军一般也就不会追他们追得太紧。再比如“流寇”们总会裹挟一大堆的老百姓,要跑路的时候,就把他们留在后面给官兵砍;官兵们也会把主要精力放在砍那些留在后面的“流寇”身上,除非上面压力大,一般也不会真的和那些流寇的真本钱拼命。反正都是按首级算功劳的,谁的首级还不是个首级呢?
然而如今张炳忠的做法,那就完全是在坏规矩了。再说他手上还有好几万两银子,和好几十车的绫罗呢。若是追得慢了,这些东西可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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