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巡按御史林铭球谷城县令阮之钿这两个人,后面的举动却让崇德皇帝冷汗都下来了。阮之钿在张炳忠的军营中居然大骂张炳忠就是个贼种,并且威胁张炳忠,若是不加收敛,不赶紧将劫掠的财物还回去,朝廷必有雷霆之诛。
至于林铭球,则命令谷城周围的几个县城加紧加固城墙,储备防御器械,以备不测。
在如今的局面下,这种做法,很容易让张炳忠觉得朝廷立刻就要对他动手了。说不定因此他立刻就要起兵造反了。
“若是他这个时候真的造反了,谁最高兴?”崇德皇帝忍不住想道,“怕是就连黄自得那贼子,都比不上朝中的某些人高兴吧?”
于是崇德皇帝便忍不住怀疑,是不是有些人看杨肥居然还没有倒台,所以急着逼张炳忠造反。
“张炳忠如果在这个时候造反了,朝廷在湖广只有左梁宇一支人马。兵力有限,只怕短时间内无法镇压,肯定会让地方溃烂。然后黄自得也肯定会从山中杀出来……若是再有几个月,孙白孤便能带着大军回到陕西,黄自得便是杀出来,危害也有限了。而湖广一带,能够动用的军队也能多不少。张炳忠便是造反,危害也能减少不少。呵呵,有些人是生怕朝廷有了这几个月的时间呀!”
想到这里,崇德皇帝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满胸的杀意了:
“这些人,个个都是国贼,个个都该杀!总有一天,朕要把他们统统抓起来,看了他们的脑袋,诛了他们的九族!”
只是,这样想虽然很痛快,但是却是于事无补的。如今崇德皇帝觉得第一件重要的事情,便是先安抚张炳忠,至少,要让他的晚一些造反。
“曹伴伴。”崇德皇帝道。
“奴婢在。”曹化淳赶忙应道。
“你去宣杨先生入宫,朕有事情和他商议。”崇德皇帝道。
曹化淳应了一声,便转身去了。崇德皇帝便又在御案后面坐下来,翻看其他的奏章。这些奏章,大多是要钱的。一般来说,直隶,还有山东的,都在上报金军入关之后的破坏和困难,要求朝廷减免税收,甚至要求朝廷拨款拨钱救灾的。然后便是辽东以及各地勤王军的军报,大多也都是要钱的。说来说去,大致上都是因为军饷不足,士兵们吃不饱肚子,以至于有哗变的危险。
“就连关宁军,也说吃不饱肚子要哗变,这真是岂有此理!”崇德皇帝忍不住想,“关宁军的本色从来都是足额的,不足的也就是折色而已。他们怎么会没饭吃?他们也好意思没饭吃!”
我大昭朝的军饷一向分为两个部分,分别是被称为“本色”的粮食和被称为“折色”的饷银。辽西的那些家伙,手里面有数以十万亩计算的土地,又得到了足额的“本色”,而即使是崇德皇帝也知道,他们手里的兵都是不足额的。他们怎么会没饭吃要哗变?这分明便是在敲诈朝廷。但是如今朝廷能打的军队越来越少,朝廷对于这些辽西将门的依赖也越来越重,虽然明知道这里面有毛病,但是便是崇德皇帝,也不敢真的和他们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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