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跪着的小厮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摸出了一张叠了几叠的纸。
“递上来。”“张公”道。
那个小厮便从地上爬起来,双手将那张告示递上去,然后退后几步,垂着手,低着头候在那里。
“张公”抬起眼睛瞟了他一眼,挥了挥手,淡淡的道:“你先下去,把门带上,不要让人靠近。”
那个小厮应了一声,便倒退着出了门,顺手将门阖上了。
见那小厮出去了,“张公”便将那告示展开,看了起来。这告示上面的文字极为浅显,几乎就是白话。内容也不多,基本上就是那个小厮前面讲的,只是要求各个庄子派人到县城的将军府去登记人口、田产。
“张公,这上面说些什么?可是要收税?”一个人忍不住问道。
“只是让上报田产、人口,并没有提到收税的事情,倒是说今年免征。另外还说若是没有上报,贼人的那个狗屁元帅府便不能有效的保护我们。呵呵,我们还需要他个流寇来保护?不过这话也算是某种威胁了吧?”“张公”一边说,一边将手里的告示向着提问的那个人递过去,“美质兄可以自己看看。”
听说那告示上没有要求缴税,还说今年免征,花厅中的人便又松了口气。但听到后面半截,大家普遍又把心提了起来。那个“美质兄”接过告示,其他人也便凑上去一起看。看着看着,便都发出了这样的嗤笑声。
“贼人真是可笑,连个童生都没有吗?一个告示,写得如此粗鄙不文!完全不知道官府的公文是怎么写的吗?”一个道。
“若是能当得了童生,谁还会去从贼?”另一个鄙夷的道。
“那也不一定。”那个“美质兄”开口道,“我听说,在河南,便有举人投贼的!”
“啊?”大家便一起吃了一惊,然后纷纷七嘴八舌的问起来。
“听说是个姓牛的举人,”“美质兄”回答道,“据说曾经是王延年的学生。前些时候,这个姓牛的派侄儿去拜访王延年,想要说服王延年从贼。被王延年打了出去,据说王延年念了文文山先生的那句‘人生自古谁无死’,说是宁死也绝不从贼。”
“王延年那厮就是个阉党,他也配念文文山先生的诗?我就说怎么会有举人从贼呢,原来是王延年这个阉党教出来的!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另一个人便鄙夷地道。
于是大家便一起露出了鄙夷的颜色。
“要说这王延年,有一样还是很让人佩服的。”“美质兄”却道,“那就是死要钱!呵呵,惹到了贼人,人家保命还来不及呢,只有这王延年,居然一门心思的继续做他的粮食买卖。听说今年他又赚了不少。”
“这厮该不是表面上一套,背后却和贼人……”一个人疑惑的道。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