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叹气：“都说没有，你娘的脾性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知道我在外头偷腥，她早就把我赶出家门了。”

周安年冷哼，松开了手，阴阳怪气道：“我是不是要还得夸你藏得深啊。”

周父老脸一红，无言以对：“……”

周安年：“我暂且再信你一次。”

周父一听，磨搓手掌，试探道：“那你生辰那天，让你凤姨娘俩进门，可好？”

凤姨？凤良文？

周安年袖口下的手掌慢慢握成拳头，凤良文！居然是他弟弟！

此时回想。

那张笑脸的背后是不是藏着一把随时想杀死他的刀？

他强装淡定：“让我想想，爹，我知道的事，就先别告诉，月，月姨俩人。”

周父连连说好：“都听你的。”

“我出去一下，不用等我吃饭。”

“你去哪啊？”

“跟人约好了。”

“银子够不？要不要再拿点？”周父潜意识觉得对周安年有所亏欠，就想用银子去弥补他。

“不用你说，我自己会拿。”

周父笑骂：“臭小子。”

心里偷偷松了一口气……

知道也好，知道也好！

免得他还要想得头痛都不知如何开口。

“掌柜的，今个儿有什么好事吗？笑得这么开心啊？”店小二从后厨出来，见到周父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直线。

周父：“不告诉你，不过，中午可以加硬菜。”

店小二一听，眉开眼笑：“掌柜大气！”

……

凤家。

周安年站在凤家的门前，低着头，若有所思地踢着碎石头。

他没有撒谎。

今日确实约了人。

只是，这人是凤良文。

门被推开，一个打扮光鲜，风韵犹存的妇人走了出来，见到周安年时，立马露出笑容。

“阿年，你来了，快进屋里头坐，外头冷。”

周安年抬头望去，四目对视，他这才注意到，原来，这双眼睛是没有笑意的。

“没事凤姨，我不冷。”

他摆摆手，又低下了头。

凤怡芳在周安年低头时，脸上的笑容尽数散去：“那月姨去催催良文。”

话音刚落，一少年从屋里走出来。

眉眼间与周安年有几分神似。

“来了来了！”凤良文回过头，看了眼凤怡芳：“娘，我出去了。”

“中午回不回来吃饭？”

“安年说在外头吃。”

“行，你们注意安全哈。”

“知道了，娘。”

凤良文一把揽住周安年的肩膀，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在发什么呆呢？”

周安年手微抬，又马上放了下去，强忍内心不适，担心对方有所察觉。

“没事，就是跟我爹吵了几嘴。”

凤良文眼神暗了暗，嘴里说着挑拨离间的话：“周叔又骂你了？像周叔这种，你别搭理他，他就骂不起来了。”

周安年嘴角轻扯，语气有些烦躁：“不想提他，走吧，他们说要去黑市看看。”

换作以前，他肯定觉得凤良文在帮他。

知道真相后。

他才后知后觉。

凤良文只想他跟他爹的关系越来越差。

他爹这人，要是吵起架来，对方如果一声不吭，他爹反而更生气。

觉得对方不尊重自己。

凤良文在去的路上，又隐晦地提了几次，都是一捧一踩的套路。

周安年最后拿出一叠银票，才堵上他的嘴：“吵归吵，我爹还是爱我的，知道我出来玩，就给我塞钱，不要都不行。”

凤良文扫了一眼周安文手里的银票，嘴角僵硬，勉强露出一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