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砚黑眸沉沉地看了她一眼就起身追了出去。

薛语凝看着裴清砚毫不犹豫就追了上去，心里嫉恨翻涌，面上，泪水却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她对上季远辰和周应淮探究的眼神，一脸委屈，“我是不是好心办坏事了？”

季远辰挑了挑眉，一开了眼。

周应淮看着她眼眶通红楚楚可怜的模样，温声安慰了几句。

不过，沈乐绾要离婚么？

薛语凝看着门口的方向，垂下了眼。

……

云镜外，沈乐绾站在路边打车。

一个出租车停在路边，她刚伸手拦下开了车门，身后裴清砚已经追了出来，他拉过沈乐绾，彭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两人在路边僵持。

司机探出头，“还走不走了？”

“走！“

“不走。”

对上裴清砚冷沉的目光和极具压迫感的模样，司机没再说话，直接开走了。

沈乐绾回头，瞪着他，“你做什么？”

裴清砚拧着眉，“语凝跟你说什么了？为什么不说一声就走了？”

语凝？

听着裴清砚亲切地称呼着薛语凝，想起薛语凝说的那些话，沈乐绾心口一片苦涩。

“裴清砚，我问你，如果下次薛语凝遇到危险，你会不会救她？”

裴清砚蹙眉，“这是两码事。”

“你回答我。”

沈乐绾坚持，裴清砚也不屑于撒谎，“我不能不管她。”

“那我再问我，我们俩一起出事，你会先救谁？”

裴清砚眉头拧得更紧，“不会有这种情况了，这都是假设，我不会再让你遇险了。”

尽管知道答案，但沈乐绾这一刻还是觉得心脏仿佛被人紧紧攥着，揉成一团。

他永远也不会把自己排在前面。

刚刚听到裴清砚口中那句裴太太，她心里不是没有触动，甚至有了小小的动摇。

可她发现自己大错特错。

薛语凝就像是横在两人中间的一根刺，只要有她在，他们就永远无法真正的安宁。

沈乐绾知道，薛语凝不会放弃的，她就像是两人之间的一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

裴清砚没有办法不管她，自己也没有办法忍受她的存在。

就算裴清砚不爱薛语凝了，可没有妻子能忍受丈夫心里还有另一个人，甚至这个人的安危比自己还要重要。

沈乐绾看向裴清砚，语气很轻，“我们就这样吧好吗？放过彼此。”

裴清砚脸色冷沉，“放过彼此？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话？”

他看向她白皙的小脸，没有任何表情，冷淡沉静，心里莫名涌起一股失控的感觉。

沈乐绾低头看着地上，“是，我知道裴总不是死缠烂打的人，何必跟我这样纠缠呢？还是说……”

她抬起头，看着裴清砚的眼睛，“裴总发现自己爱上我了，爱得不可自拔？”

说话的时候，她的手紧紧的蜷起，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的她问出这些话需要多大的勇气。

裴清砚怔住，半晌，他嘴角勾起一抹戏虐，“爱？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他怎么可能爱上她？

沈乐绾呼吸一滞，心口像是被狠狠地捅了一刀，她还在奢求什么呢？

她扬起脸，“既然不爱，为什么不肯和我离婚呢？”

裴清砚突然靠近，这些天他的耐心已经快要告罄，沈乐绾总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他知道坠海的事情对她来说一时无法释怀，可他已经无限地包容她的小脾气，也放低姿态去哄她了。

可她依旧揪着不放。

裴清砚眼底的温和退去，变得冷冽又强势，“爷爷喜欢你，我也需要一位妻子。”

“裴家只有丧偶，没有离婚。”

沈乐绾的心沉到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