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尔等,守好牢房,莫要再议论,否则再有什么风言风语传进老子的耳朵里,就别怪我刘金宝不念同僚之情了。”
随即,刘金宝扭身就走。
陈锦年暂时没搞懂什么情况,但既然牢头儿叫,他也没拒绝的道理。
这也在情理之中,谁让牢房中尽是老弱,能拿得出手的青壮就他陈锦年一个?
出了县衙,刘金宝和县丞高景山乘上了骏马走在前头,而他们这些县衙的兵丁就只能步行前进。
一路上,同僚们把他当成了空气,无人搭理。
索性,陈锦年乐的清闲,若是不然,他还真怕这些人心中起疑。
倒是他们三言两语间,勾勒出了事情的全貌,这让陈锦年心中了然。昨夜,原主一通大酒夜宿在了勾栏里,无从得知,而恰是昨夜,盘牛县中发生了一起命案。
盘牛县乡绅刘员外的爱女被人发现杀死在了房中。
而此女下身狼藉,显然是受了辱,刘员外怒火攻心,晕厥过去,等到醒来时候才仓惶报了官。
盘牛县令几乎是被从小妾的床榻上给抓起来的,调查之下,众人惊愣发现,所有的线索竟然直指老御史的嫡长子。
谁让昨夜是刘小姐,刘然的生辰礼。
而老御史的嫡长子被发现睡在了刘小姐的床榻下,正瑟瑟发抖,于是当场人赃并获,没有半点理由可讲。
这一下简直是捅了马蜂窝。
县令如坐针毡,小小的九品县官儿夹在乡绅和老御史中间两头受气,实在是任何一头都惹不起,干脆关了门当起了缩头乌龟。
而牢头儿刘金宝和县丞一行就是为了到刘员外家取证的。
约么半个时辰。
陈家堡遥遥在望,作为百年乡绅,哪怕偏居小城陈家堡的占地也是极为广阔,哪怕是陈锦年也不得不暗叹一声**。
往来丫鬟如织,小厮如布,数不胜数。
只不过此刻,他们人人脸上带着丧考之色,显得小心翼翼。
“赔礼?我陈家虽然是乡绅,却也不缺你这老货那几个银钱。”
“我的宝贝女儿才不过十六啊,你那畜生如何能下得去手?如今人赃并获,还在狡辩,我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讨个公道。”
还未进门,就听到阁楼内传出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
“不可能。”
“我儿人品贵重,绝非那等奸淫杀人之徒。”
随后便是厮打的声响。
刘金宝和高景山目不斜视,面无表情的进门,衙役们则是等在门外。至于陈锦年倒是破例进了屋,他的主要工作是给仵作拎包。
刚进门,他朝着屋里一瞧,
便见到刘小姐的闺房内一片狼藉。
两个衣衫不整的老汉正拼命的厮打在一起,已然是打成了一锅粥,他们气度不凡,穿着也是贵重,但是此刻,脸上,脖子上全是血道子,已经打出了真火。
“老爷,莫要打了,莫要打了啊。”
他们身旁,一个衣着华丽的贵妇则是不断抽噎,她疾呼两声但却无力阻止两人的厮打。一干下人们更是心惊胆战,不敢有丝毫动作。
而里间的床铺上,盖着白布,恰是昨夜意外殒命的刘小姐。
陈锦年目不斜视,耳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的随着刘金宝等人进屋。只是目光扫过白布下露出的一截皓腕,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
好像不大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