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刀又很小巧,要是在客如云来的晚上,随手丢在这里,不仔细看应该不会发现。
难道说,昨天晚上山匪下山的时候,还来花街喝酒了?
陈锦年回想他在贼窝的时候,除了那个女贼头之外。
就只剩下两个服侍她日常起居的小丫鬟。
剩下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男人。
这男人嘛,到了一定年纪就会想要找女人。
这女人最多的地方可不就是花街!
女贼头与他们常年生活在一起,未必不可知这些男人的想法。
所以难得下山一趟,让他们来花街吃酒玩女人也能理解。
说不定就连女贼头自己,都得找个男子陪陪!
不过,这种可能性还是不太高。
顾县令见陈锦年一直拿着刀不说话,有些奇怪,走上前去询问道:
“你这是怎么了,看着一把刀不说话,接下来我们到底怎么样啊?”
陈锦年被顾县令这一句话问的回过神来,把那把刀放在桌子上说:
“现在就把花街所有人喊出来,我要看他们拿刀的方式。”
顾县令一听,瞬间明了,凑到陈锦年的面前,低声问道:“你是不是想通过他们拿刀的手势,来判断他们是不是用刀之人。”
“这用刀之人会有自己习惯的握刀方法,而春花姨脖子上的那到伤口,是横刀划颈,凶手应该是从背后割喉的。”
衙役们又跑上跑下,把所有人全都叫了出来,本来留宿在这里的那些男人,就不是很配合。
现在又进进出出的,更是扰了他们的兴致。
“看来这顾县令,是以为我们都是凶手了,我们可是花钱来这里消遣的,若是没有春花姨,哪来这么多好看的姑娘。”
越是这个时候,顾县令越要做出一副为官者大的样子来。
“本县令这也是为了尽快捉拿凶手,免得来日又有他人,再遭此事,还愿诸位能够配合一下。”
出来的人排着队,一个一个的从陈锦年面前经过。
先是摊开双手,上下翻转的检查一遍,无误后才让握刀。
有的双手握着,有的单手拿着,有的更是用二指夹起。
仿佛这刀成了什么凶煞之物,并不想与之有过多的接触。
其中一个年纪大概在十六七岁的小女子问,这刀不会真的是杀害春花姨的凶器吧。
可是为什么上面没有血迹呢,听话本的时候,总说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但是这刀上面一点血迹都没有。
为了不引起恐慌,陈锦年笑着说:“这把刀是我的,它当然不是凶器。”
那小女子哦了一声放下刀,提着裙快步走开。
把春华苑的人核查一遍后,陈锦年陷入沉思。
花街里的女子,手掌娇嫩,一看就不是常年习武之人。
至于男子有的干粗活,手掌那叫一个皮糙肉厚。
却也不像是常年舞刀弄枪,只有个别位置会磨出后茧。
但只要是手上有茧子的,都被密切的关注起来。
随后又调查和春花姨有过不痛快的人。
这当中的不痛快,要么是没找到心仪的姑娘。
要么是在掏钱的时候有所犹豫不舍。
春花姨本就是利用这些女子,陪客人饮酒作乐赚钱。
可是这些客人,若不想花钱,她就要和这些姑娘们,一起喝西北风。
所以遇到那些不想付钱的客人,春花姨的态度就会变得非常恶劣。
轻则被春华苑的打手们暴揍一顿,重则就是要拉到后院,采用私刑逼迫他付钱。
所以,难免有人怀恨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