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染淡淡道:“烦劳大人替本帅通禀一下,本帅有要事上奏陛下。”大臣在不该轮朝之日,若有要事,需要上朝面君,也是可以经由隆安门外的御前侍卫通传,由皇帝临时决定召不召见。
那个轮着值守隆安门的御前护卫伍长,是个有眼色的,便赶紧差了个人往金銮殿上通报,自己陪着笑,请风染稍安等待。
风染看着隆安门前跪了一地的官吏,便问:“这些,是何人?”
“今年是大稽考之年,这些,都是陛下召回来的各地官吏,准备进行政绩官风的稽考之后,放到以前被匪嘉占领的中路,东路去做官。”伍长陪着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怪不得这些官吏大多在四品之下,原来是奉召回都参加稽考的各地官吏。风染又问:“他们跪在这里干什么?”难道跪在这里等着稽考?政绩官风稽考,应该从吏部调取官吏历任档案,逐条逐项查证落实,最后才是皇帝亲自问话。这个过程极是繁琐复杂,颇费时日,哪里需要这么多人一齐跪在金銮殿外了?
这下那个伍长的回话就有些疑难了,只敷衍道:“小的也不清楚他们怎么跪在这里。”
风染锐利的眼神一扫,问:“那你们在这里守卫个什么?”
那伍长只觉得似乎被风染剜掉一层皮一般,有种血淋淋的感觉,颤栗道:“将军息怒!小人们卯时换岗,小人们来换岗时,大人们已经进金銮殿了,这些大人们,也已经跪在殿外了。”因卯时皇帝临朝,大臣们都进金銮殿见驾面圣了,隆安门外相对清静无事,正好换岗。
那么,这些外地来的稽考官吏应该在卯时之前就已经跪在金銮殿外面的?他们一大早,在皇帝上朝之前就跪在金銮殿外面,想干什么?不会是在发动对付自己的阴谋之前,先发动了对付贺月的阴谋吧?令得贺月受制于人,不然那圣旨上,帝王玺章,作何解释?想到贺月有可能受制于人,风染冷哼道:“放这么多人进金銮殿外跪着,前一轮护卫还敢离岗休歇!”说完,身形已经向金銮殿方向飞掠而去,他等不及金銮殿内的宣旨了!
那伍长吓得大叫:“风将军!”他只叫了一声,就只见风染的身形轻飘飘地飞掠向那一干跪倒在甬道上的稽考官吏,看风染那凶狠的冷厉的脸色,该不是要对稽考官吏大开杀戳吧?他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以为下一刻就会看见金銮殿外风将军大展英姿,众官吏血流成河的惨状……然而,他想像的惨剧并没有发生,风染身形落下时,只在其中一个官吏的肩头上使劲一踏,只把那官吏踩得摔了出去,风染的身形却由此一借力,忽然又拔高,继续向金銮殿飞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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