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风贺响响散了朝后,前来请安,贺月又叫风染回避。这一天,贺月跟风贺响响在寝宫里从午时说到酉时,中间还宣了内侍出来传了参茶和笔墨纸张,风贺响响几次哽咽,两度失声大哭。风染坐在正殿,听着寝宫里的动静,慢慢啜茶。知道贺月在嘱咐自己的后事,风染虽然可以运使听风辨形之术窥听,但自昨天听见太后说出殉葬之后,风染便不想再听了。
随后几天,贺月只要身体和精神略好一些,便会召见朝堂大臣。
贺月也单独各自召见了自己的妃嫔们。召见之后,乌妃一贯的淡然,看不出喜怒;关妃的神情十分复杂,包括了悲伤,郁闷,不满,解脱等等意思;贺月看在乌亲王贺旦的份上,最终晋升兰嫔为兰妃,兰妃得到晋封,却大哭了一场,然后保养得宜的人,便开始衰老了;其他凡跟皇帝有过肌肤之亲的妃嫔,位份也各有晋升。然后贺月下旨,除三妃外,令其他妃嫔俱返娘家,由内务廷定时按其位份支付用度,由娘家子侄供养终老。
十月中旬开始,天气急骤变冷,贺月的身体和精神也随着天气的寒冷,骤然衰败了下去。
十月十三日,贺月执着风染的手,艰难地说道:“风染,你回府里去吧。”
风染瞬间紧紧抓住贺月的手,紧紧地用力地贴合在自己的脸颊上,又俯下身,轻轻地吻贺月的唇,无比缠绵,无比温柔。
贺月的身体已经承受不起这样的缠绵温柔,一会儿便一声递一声的喘息了起来,他颤抖着唇,说:“不要送我,不要看我去了的样子,我在你心里,就还一直是活着的。”
“贺月。”
贺月手上已经没有力气了,还是尽力想握住风染的手,喘息着断断续续说道:“你若有心,许我下一世情缘,让我把欠你的,都还你。你若不愿意,便罢了,我不强你,都依你的意思。”
两只紧握在一起的手,许久许久,都不舍松撒。
二十余载相携手,披荆斩棘并肩扛。命,将尽;情,正浓。
皇帝病重,风染日日近身服侍皇帝,衣不解带,极尽细致周到,有几个月都没有回过皇夫府了,忽然间却从皇宫里回来了,呆在府里,闭门不出,每天都跟失了魂魄似的,不言不语,忡怔出神。郑修年看在眼里,心头就猜到了几分,便派了他的儿子郑国泰前来近身照顾服侍风染。
这郑国泰比其姐安哥儿小了两岁半,正当十五年华。郑修年文武双全,又几乎可算是中年得子,仗打完了,班师回都,易武入文,做了兵部侍郎,生活安定了,除了做官,便把精力一门心思花在了教导儿子身上。因此。郑国泰年纪虽小,性格却比其姐沉稳踏实,是个老成持重的孩子。
因为风染的坚持,郑修年一家一直住在皇夫府,纪紫烟为风染当家作主,打理后宅事务。大家都住在一起,低头不见抬头见,风染和贺月都颇喜欢郑国泰,以栋梁之才期许,心情好了,还会指点其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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