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要废了他?”
“是。不废储位,他永远觉得自己高高在上,不受挫折,便学不会脚踏实地……他若不能改了这些,将来做个亲王便罢了。”贺月这话,也可以反过来理解:若是风贺响响能够改掉这些毛病,就仍有机会继承大位。
风染道:“只是,你不该逼他亲拟废储诏书……你不知道,他从朝堂上出来,哭得有多伤心委屈。”十九岁的青年了,在风染胸口哭得差点喘不过气来!这真是风贺响响从小到大从未经受过的天大委屈。
贺月伸手,轻轻揽着风染的肩头,道:“亏得有你安慰他,护着他。这个事,过后我也觉得做得过份了些……只是你不知道,当时他有多叫人气愤……我都恨不得打他一顿。”
“你真打他一顿,总比叫他亲拟诏书要好得多。”
“刚才我瞧着他,没精打彩的,逮着机会了,你多给他鼓鼓气。我把他放到吏部,又封为宣亲王,都是有用意的。他若实在颓了,你再给他点一点,关键不要点透,要靠他自己想明白才好。他须得经历一段逆境,能从逆境中崛起,才会有所成就。”
想着儿子几天来都没精打采,垂头丧气,陪着自己说话,常常走神,风染心疼不已,劝道:“响儿不够稳重懂事,以后你慢慢教导他便是,莫要动不动打击他,他难受。”
“我啊,心头急。想他快点醒事,早点担得起掌管天下的责任来。我才好禅了位,带你逍遥快活去。”贺月揽着风染有肩头,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又道:“幸好你没来朝堂上跟我闹,不然这个事,就成笑话了。”
“我跟你闹,也是私下闹。我才不会闹上朝堂,白让大人们看笑话。再说,你做事,总是有道理的。你要废了响儿,也必定是有理由的。我也没强求响儿就一定要继承你的位子。”
“风染,终归,是你懂得我。”
“以后不要再干逼着响儿亲拟废储诏书那类的蠢事了,叫人心痛。”
“嗯!”
到了六月下旬,派去玄武郡彻查吏治的五部官吏先后各自向朝堂皇帝递了奏折,禀告了他们就自己权限职责内彻查的玄武郡吏治情况。综合起来看,玄武郡的吏治小问题很多,大问题除了征收双重税赋,未废除贵庶之法,贪污赈灾粮款等等之外,并没有太多的罪责。当然,官吏们穷奢极欲,欺压百姓,鱼肉乡里,欺男霸女等等恶性案件,也呈出不穷,然而,这些恶性案件并不是玄武郡独有,凤国各郡各地都有。只是玄武郡的许多恶性案件在官府的纵容下,作恶之人并未得到应有的惩罚,不但逍遥法外,还公然招摇过市,或耀武扬威,或再次行凶。此类案件历年积累,搞得民愤民怨极大。
在呈上来的五本奏折里,贺月非常惊讶地发现,风宛亘算不上能员干吏,但绝对是个难得糊涂的好上司!因为风宛亘虽然名为郡守,但实际上不怎么管事,除了极重要的事,郡治里的大小事务基本都让手下官吏和师爷们自行办理。而风宛亘的手下官吏和师爷们,就是以前的阴国遗老遗少们!一直以来,在玄武郡作威作福,为非作歹,无法无天,闹出许多恶性案件的正是这班阴国遗老遗少。能够具体到风宛亘头上的罪名,只有两条:一曰不察;二曰渎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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