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石鉴的回答,石世略有些尴尬,毕竟这么多年,他这个做兄长的,未曾帮衬过宁王府一把。
张豹见石世一时不知说些什么,于是在一旁说道:“宁王殿下,现在总算是苦尽甘来,您看,陛下这不是给您封官了吗?”
石鉴摆摆手,说道:“张大人呐,古人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父皇既然让我做这个统领,那我就好好做便是了,至于其他的,我也不想那么多了。”
“宁王殿下倒是洒脱,下官真是钦佩不已呀!”
“张大人取笑我了,大人是父皇的股肱之臣,也是二皇兄的左膀右臂,江山社稷都系于大人这等栋梁之才身上,想洒脱也洒脱不了啊!不像我这样的闲云野鹤之徒啊,哈哈哈……”
“三弟啊,既然已经兵权在握,就好好干吧!你新官上任,为兄略备薄礼,以示庆贺!”
石世说完,身后的一个随从便奉上了一个锦盒。
“二皇兄,这万万不可!”石鉴推辞道。
“只是一份薄礼,望三弟笑纳!”石世坚定的看着石鉴。
“这……”
“今夜,为兄在府上安排了酒席,恭候三弟大驾!”
“三皇兄厚爱!小弟感激不尽!只是这样似乎有些不妥。”
“三弟不必多虑,只是一场普通的酒宴,仅有你我兄弟二人,咱们不谈国事,只是随便聊聊而已。”
石鉴心知石世有所盘算,他也不便再作推辞,于是一脸感动的应道:“如此,小弟谢过皇兄,今日一定准时赴宴!”
“那为兄就先告辞了!”石世说着,朝石鉴微微拱手。
石鉴连忙问道:“皇兄,这么快就走?您好不容易来一趟,水还没喝上一口呢。”
石世笑了笑,说道:“你刚刚上任,肯定还有许多事务要安排,为兄就不耽搁你的时间了,等今晚到为兄府上,咱们再把酒言欢。”
“一定,一定!”石鉴恭敬的行礼作揖。
石世微微点头,便带着人离开了。
待石世走后,石鉴便回了自己的营房,将石世送的锦盒放在了桌案上。
“殿下,恕属下直言,今日燕王和那张豹前来拜会,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石鉴的身边的随从说道。
石鉴微微一笑,说道:“本王当然知道,他燕王府若是无所图谋,又何必等到今时今日再来拜会本王?”
“燕王未免太小看殿下您了,区区一盒金银珠宝就想笼络殿下。”
石鉴摇摇头,说道:“这盒子里装的,可不是金银珠宝。”
“不是金银?那是什么?”
“本王也很想知道。”石鉴说着,随手打开了那个锦盒。
两人一看,锦盒里既无金银,也无珠宝,而是一样谁都不会想到的东西。
“殿下,这是什么?一根树枝?”石鉴的随从完全想不明白。
石鉴也有些纳闷,他拿起那段树枝,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殿下,您说这燕王殿下送一根树枝给您,是何用意?”
石鉴捏着手里的树枝,寻思了许久,忽然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说道:“本王这位皇兄,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旁边的手下一脸茫然的看着石鉴。
“知道这是什么树枝吗?”石鉴抬头问道。
那人摇摇头:“属下眼拙,没看出来。”
“《诗经》有云,常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石鉴捏起了手里的树枝,仔细看着,嘴里陌陌念叨:“燕王府的这步棋,是想叙兄弟之情。”
石鉴说着,将那段树枝扔在了地上,用脚踩着,用力碾压,说道:“他想谈兄弟之情,呵呵,本王偏偏不想谈!”
“那今夜燕王府的酒宴……您还要去吗?”
“去!为何不去?”石鉴合上锦盒,站了起来,嘴角一丝冷笑:“与人斗,其乐无穷!”
“是……”
“对了,一会儿你悄悄出营,将本王去燕王府赴宴的事情,知会丞相大人一声!”石鉴吩咐道。
“属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