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渊跟随石遵多年,深知石遵的性情,他这一席话算是说到了石遵的心坎里,石遵听完谭渊的话,喜笑颜开,说道:“就数你最会说话。”
“殿下过奖了,属下只是据实分析。”谭渊笑着推辞。
“你就别客气了,这么多年,你对本王的忠心,本王都看在眼里,不会忘记。对了,尤坚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
“尤大人昨日下午派人送来了一封信,属下还没来得及告诉殿下。”谭渊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递给了石遵。
石遵接过信拆开看了看,便将信递给了谭渊,谭渊双手接过仔细看了看,说道:“殿下所料不差,这朝中支持殿下的,只有这些人。”
“哼,那些支持石世的人,本王早晚叫他们知道,站错队的后果是什么!”石遵狠狠的说道。
谭渊依旧看着那封信,然后走到石遵面前,递上信纸,说道:“不知殿下有没有发现,这支持殿下的,大多是咱们羯族人。”
石遵一听这话,又接过信,仔细看了一遍,忽然笑道:“哈哈哈哈哈,还是你细心,本王差点忘了,这赵国是咱们羯族人的,既然有这么多同族支持本王,本王何愁大事不成?”
“殿下英明!”
“父皇还有一个多月就是六十大寿,让你给父皇准备的大礼进度如何了?”
“那件千腋狐裘已经送给了陛下,原本属下也为献礼一事发愁,一时间不知道替殿下准备什么好,不过李城那边送来了一样东西,属下认为若将这个东西送给陛下,陛下必定龙颜大悦。”
石遵一听,好奇的问道:“什么东西?”
谭渊凑到石遵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石遵听完,哈哈大笑,对谭渊夸赞道:“你果然会办事情,这次若是能让父皇满意,本王对你重重有赏。”
谭渊也激动的谢恩:“属下谢过殿下。”
“对了,名单上的这些人,你也准备一些厚礼,每人一份,过几****派人送过去,还有刘贵妃那里,你跟宫里的人打声招呼,送些女人喜欢的东西过去,记住,不要不舍得花钱。”
“属下明白,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石遵满意的点点头,说道:“行了,你退下吧!”
谭渊弯腰行礼:“属下告退。”
与此同时,燕王府里,张豹正在和石世交谈。
“张大人,上次你告诉我说,父皇近日与你商议过立储一事,究竟是真是假?”石世喝了一口茶,问坐在右手边的张豹。
“下官说的自然是实话,那日在场的,除了我,还有高丞相,殿下若不信我,大可派人去高丞相那里探一探口风。”张豹不慌不忙,淡定自若。
石世微微一笑,站起身,说道:“高丞相自太祖在位时就官拜丞相,这么多年在官场之中游刃有余而又独善其身,你觉得一般的人能从这个老滑头的嘴里套到话?”
“殿下说的也是,所以当初陛下问高丞相立谁为储比较好的时候,高丞相也是含糊其辞,顾左右而言他,陛下为此将他骂了一通。”
“那本王也很好奇,张大人是如何回答父皇这个问题的。”石世看着张豹问道。
张豹见石世看着他,丝毫不慌张,从容应答:“下官告诉陛下,诸皇子之中,殿下您的大哥身有残疾,不宜为君,剩下的,有威望而又优秀的,只有庆王和殿下您。”
“本王对当不当太子并没有多大兴趣,只是这天下已经乱了太久了,百姓苦不堪言,不管谁将来做了父皇的继承人,只要施以仁政,让天下百姓休养生息,本王都支持他。”
“殿下倒是看得开,只不过庆王殿下恐怕就没有您这么心宽了。”
“此话何意?”石世微微皱眉。
“庆王殿下素来有野心,陛下诸子之中除西华候外,他的战功最显赫,而且手上有数万兵马,他若无夺嫡之心,那太阳还真是要从西边出来了。”
“本王并无心与他相争,只要他能善待百姓,让他坐太子之位,本王倒也没什么意见。”
“庆王是您的同父兄弟,您应该比下官更了解他的心性,您觉得他将来若继承皇位,会是一个仁君吗?相反,他不但不会以仁德治天下,更不会放过殿下您。”
石世倒吸一口冷气,反问张豹:“本王又无心与他争储位,他若将来继承大统,有什么必要针对本王?”
“殿下难道还不明白?现在不是殿下想不想与庆王争的问题,而是您必须要与他争的问题。您和陛下虽为羯族人,但是朝堂只是多半还是汉人,殿下天性善良,那些汉人官员都是儒家一派,主张仁德,都盼着殿下将来能荣登九五,对汉人施以仁政,安抚天下百姓。”
石世苦笑一声,说道:“没想到本王现在倒是没得选择了。”
“所以殿下您应该明白,您若不争这个太子之位,将来恐怕也无法自保,因为以庆王的为人,绝对容不下任何一个对他有威胁的人。”
“你说的本王知道了……”石世默默的点点头,他的眼神里有些无奈,又有一丝坚忍,石世算是明白了,现在的已经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