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被带到了长老院面前,就如上世纪的法庭戏,这儿的座位满了,所有贵族——不分血族还是人类——都对此案很感兴趣。
这才是密苏里害怕的原因,他生怕我说出的真相被大众猜测,有损他的光辉形象。他一直鼓吹黑棺将救赎这末世,他自己则是领导这场救赎的救世主,他享受受人崇拜,可同时,他也享受他那黑暗的小秘密。
密苏里喝道:“肃静!肃静!”但堂上本就安静得很。
他又说:“鱼骨·朗基努斯,你被控谋杀了第十七层末卡维大街警局所有警员,并谋杀第二层屠宰场员工十人,贵族两人,此外,你涉及绑架、囚禁、屠杀黑民与奴隶之重罪....”
缇丰笑了一声,麦宗叹了口气,密苏里用威严的目光看着他们两人,说:“两位有何异议?”
缇丰说道:“凡事皆有动机,朗基努斯上校为什么像疯了般突然间大开杀戒?”
密苏里说:“也许他真的疯了。”
缇丰说:“如果他真是难以遏制的杀人狂,那何必专程从十七楼跑到二楼?沿途却不曾伤害一人?”
密苏里说:“是很奇怪,但我们都见过更奇怪、更残忍的事,不是吗?”
迈克尔起身说:“大人,请容许朗基努斯上校为自己辩护。”
按照密苏里原先的计划,这时我应该变成了个开不了口的傻瓜,他就能把这场戏导演下去了,可现在他未能如愿,我呢?我该说什么?说多少?
这就像在法庭上与他讨价还价,如果我不当场越过他那条底线,他就会容我多活一段时间,或许不会很久,可我需要这时间去赢得更多的时间。
我告诉他们:我得到一条线人的线索,查明血契帮绑架黑民,走私奴隶,特地去查案,在过程中,我遇上了血契帮佣兵阻挠,受到赛佛萝丝与莫迪的夹击,迫不得已杀害了她们。我也怀疑警局的惨案是帮派的报复行为。
在我讲述时,密苏里并未打断我,至少表明他并无不满,事实上,在经受了他的精神摧残之后,我能体察到他极细微的表情变化,他显得很满意,至少暂时松了口气。
这其中的关键,是那些奇特的、弱小的血族,他最想掩盖的正是这些受洗者,他甚至不怎么在乎赛佛萝丝与莫迪。可能他仍想将我杀了,为属下报仇,但只要我不说受洗者,他可以推迟报复之举。
缇丰用一支笔的末端轻点自己的下巴,显得干练而动人,她说:“密苏里,你怎么看?”
密苏里说:“听来并无明显的破绽。”
缇丰又问:“麦宗,你呢?”
麦宗说:“很合理,比杀人狂的故事合理百倍。”
密苏里并未理会麦宗显著的嘲讽,他说:“上校,为何不将案情上报?你是黑棺军中的功勋战士,对于游骑兵的规章制度想必不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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