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衮的容器是一块巨大的石板,其上写满了亵渎的文字,在今后的岁月,它被放置于一个古怪的石头机械中。
亚兹拉尔则获得了一个奇大无比的稻草人雕像,但这稻草人之中有无数尸骨,它身披灰袍,眼睛是弯曲的翡翠。
巨兽彼列则意外地被赐予了一条无比精致的小鱼人偶中,那些古代中国的萨满给了祂另一个古老的名字,但已被世人所遗忘。
仪式,在地狱中发出声响,就像被锁在牢笼中的囚徒,听到了开锁的声音。
每一个恶魔都听见了它,灵魂感受到了它,在那一刹那,没有人理解它的意义。它们在地狱中见到了前所未有的光芒。
随后,他们之中最伟大的五个消失了。在他们的位置上,仅留下闪烁的空虚,什么都没留下。
恶魔们窃窃私语,议论纷纷:是不是路西法终于良心发现,前来拯救他们了?又或是恶魔大公们也与路西法一样,同创世者达成了某种协议,获得了释放?
路西法记忆中,第一个逃脱的是阿拜登(其实并非如此,依照巴尔的说法,最早脱困的是他,他是被血族们召唤出牢狱的),他来到了萨根王的阿卡迪亚宫殿,一群女牧师围绕着他,玉石地板被牺牲品的鲜血浸透。当阿拜登的灵魂进入巨木时,鲜血为之沸腾。
在不太遥远之处,苏美尔王国中,阿斯莫迪斯被一群皇家法师所释放,期间产生了巨大的幽冥能量,他们中的大多数在这一过程中血肉模糊。
大衮在英达思峡谷中降临,他听见万金鸣响,覆盖脏器的铜铃响彻天际,召唤他的,是一群早已经发了疯的建筑师。
非洲枯石王国的死灵法师国王们迎接亚兹拉尔的到来,让他的灵魂进入骨头与尸骸中,并在这一过程中献祭了自己的生命。
商朝的宫廷祭司用翡翠、丝绸、焚尸释放了彼列,连商朝的皇帝都无法企及彼列的尊崇待遇。每当那鱼符离开寺庙时,都有重兵把守,百奴随行。
路西法通过魔法掌控着全局,当看到脱狱的同僚们,他欣喜万分,然而,谨慎的他并没有立即现身,而是远远观望着,审视着同僚们的灵魂。
不久,路西法惊恐地发现了一个事实,他曾经的这些属下,已经变成了扭曲、疯狂、可怖的怪物,并非他想象中那些崇高的堕落者。
阿拜登是个疯狂的野兽;阿斯莫迪斯的思维无法理解;亚兹拉尔本就神秘,现在更成为了空虚而饥饿的死亡化身;他曾经最信赖的两个副手:大衮与彼列,现在视路西法为背叛者,一心想要他的命。
他知道自己释放的并非救世主,并非援军,而是深重的灾难,一场世界的瘟疫。彼时,他无能为力,召唤仪式耗费了他大量的心血与力量,他的灵魂与赛特的躯体都已经到了极限,他无法放逐这些同僚。
同样,五位恶魔大公在顷刻间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们自由了。
他们不明白缘由,可并不急于寻找真相,当务之急,是充分利用眼前的形势,聚集人类的信仰,让他们获得充分的法力。
他们展现神迹,加固了这些崇拜者的信念,他们的崇拜者以惊人的速度增长着。
路西法喃喃说道:“我都做了些什么?”
他已预料到了后续事态的发展,可他只能眼睁睁看着。
这五次召唤仪式的成功,令他传授的魔法飞快地在世界范围内传开,人们开始召唤更多的恶魔回到世界上。
这些恶魔,就是地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