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就是诅咒般的恋父情节,这就是我造成的孽债。
青春年少颜如玉,一见鱼骨误终生。
这真是一首悲伤的诗。
乏加给我的脑海发来一张截图,显示她扣除了我在黑棺秘密户头的三千万信用额。
表层思维真是不安全。
我的眼眶湿润了。
那是老父亲面对不孝女的悲哀。
我将小女孩儿放在地上,她回到她母亲怀里。她的父亲呢?会不会在这次灾难中丧生了?
蓦然间,我不再沾沾自喜,我感到很遗憾,也很惭愧,觉得自己很虚伪,每个人炽热而爱戴的眼神就像是尖刀,透过我的身躯,刺入我的良心,我的灵魂。
我想戴上一副面具,一副全无表情的面具,一副刀枪不入的面具,它能隔绝我的五官,让他们看不见我的神色,让我不怕露出半点破绽。
法兰问:“父亲他....他为何会变成这样?”
我猜测自己或许显得很沉痛,很悲伤,似在为死者而哀悼。我说:“这是太阳感染者,是一种绝症。我根本没想到这里也会有。”
法兰喊道:“啊!是那雕像!父亲在下方捡到的!”
我叹道:“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提醒你们下面的地道。”
法兰急道:“你千万不可以这么说!是父亲执意要这么做的。先生,我很抱歉,我们一开始对你们实在太无礼了。”
人群陷入恐慌,有人问:“是传染病吗?”
我说:“是最严重的传染病,但只能通过刚才那样的血液传染,我无法确定这下方是否还存在类似的患者,或是活着的感染源。”
有人被这话吓得瘫倒在地,有人大喊:“那我们必须离开!那玩意儿太恐怖了!”
又有人说:“可我们世代住在这里,如果失去了这儿,我们哪儿还有容身之处?”
“这地方有什么好?能吃的肉早就吃完了,只剩下那些恶心的蘑菇,连井水都越来越少。”
我趁势推波助澜,说:“很遗憾,我并无余力清除下方的隐患。现在,我只能劝各位带上能携带的所有粮食,跟我离开这里。”
他们说需要时间商议,我和拉米亚答应等待。
大约一个小时后,他们与我们见面,一个叫箭头的青年说:“先生,我们都同意和你走,没有人愿意留下面对那可怕的瘟疫。”
他们整理行装又花了一个小时,携带的都是些蘑菇干和蘑菇肉,整个村子大约三百来人,在随行的队伍中,我并没有见到法兰。
我问他们:“法兰呢?”
他们扯了许久,终于承认:“他和他的父亲造成了那么多死亡,重压之下,他之前在下面自尽了。”
看之前法兰的表现,我怀疑他是否是自尽,但我并没有多说什么。我告诉自己,我只不过加快了灾难的进度,却避免了他们全灭的结局。太阳王会诱惑濒临死亡的人去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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