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淀在心底的痛楚被搅动起来,混在上涌的酒意里,更难被压下。面前坐着的这几个朋友在说些什么,我好像听不清楚,更不愿参与,只得埋头卖力的吃东西。不知不觉中,第二杯白酒也喝完了。
“怎么样?都吃好了吧?咱换地方,唱K去啊,我挺长时间没唱过了。”康子提议。
姜峻松和柳菲热切的响应,我也点点头。
我们一行人就近找了个KTV,要了点零食和啤酒。刚进包间,姜峻松就点了首北郊,认识这么多年了,这首歌是他是一定要点的,我们早已习惯。
我找了个角落,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啤酒。柳菲和康子都是麦霸级别的,唱得兴起,没注意到我的低气压。过了一会儿,姜峻松凑到我旁边坐下,拿起一瓶啤酒,和我碰了一下。
“晓泉,怎么不去点歌呢,刚才吃饭的时候我就看你有点不对劲儿。你怎么了?”
“没怎么啊,可能是酒喝得太急了吧。”
“蒙谁呢,你看看你这副样子,又想起那男的了吧,是不是?我说你能不能有点出息,都一年多了!”
“你要是我哥们儿,就别提这茬。”我听到自己硬硬的生音,仰头又咽下两大口啤酒。
“行,行,我不提,我陪你喝,行了吧?你也悠着点,啤的白的一掺,容易上头。”
“没事,我心里有数,你也别磨叽了。来,干了!”
姜峻松端着酒,没动。那种既不全是同情,也不全是心疼的眼神令我十分不耐烦。
“你不喝是吧,那我自己喝。”在啤酒苦涩的味道里,我想起不知从哪里看来的一句诗:自饮十杯酒,不负情意深……
“姜狗,晓泉,你俩别只顾喝,倒是来唱啊!”康子一把把姜峻松拉起来,往他手里塞了个麦克风。
“这首是周杰伦的老歌,咱俩一人一段啊!”康子勾着姜峻松的肩膀,开始唱第一段。
“我们的开始,是很长的电影,放映了三年,我票都还留着,冰上的芭蕾,脑海中还在旋转,望着你慢慢忘记你,朦胧的时间,我们溜了多远,冰刀划的圈,圈起了谁改变……”
一阵反胃。
我站起来往洗手间走,这才发现,脚步已经有点浮了。跌跌撞撞的总算走到了地方,刚拉开一个隔间的门,就开始干呕。
我吐得翻江倒海,感觉胃被系成了死结,痛。我扶住隔板,弓着身,像一条垂死的鱼。身后不知什么时候伸过来一双手,把我的头发轻轻揽到后面。我无暇顾及,一直等到胃里再没有可吐的东西,这才扶着门,直起身来。
“给你纸巾,擦擦吧。”
恍惚间,我觉得这声音像极了岑舟。
这个声音是我浮生虚度的根源,是每个被噩梦惊醒的夜里,胸腔里装不下,又吐不出的酸楚。
“你回来了,是吗?”我踉跄着转过身,仰着头,努力的想要看清这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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