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从来没觉得这是个问题。多斯玛斯的父亲是哪里来的?他是哪里来的?别西卜有的是办法。在许多办法里他都不需要在场,甚至她也不需要在场。当他看到多斯玛斯的时候,他能确认他们的血的确在他血管中流淌。这是事实。即使证明它的理论缺失也不会被削减。
“多斯玛斯是哪来的?”他问。看向那些六芒星的隔间。“这里有没有一个小房间,曾经属于他或者他的父亲?”
“没有。”别西卜说。“以后会有的嗡。”
以后。第一个。以查心想。他能感觉到别西卜正盯着她——他能在自己的侧脸上感觉到灼灼的目光。他有一种绝对不成立的,但压抑不住的感觉,他只要转过脸对上她的目光,就能得到答案。不是那种能写在学术论文里,向其他学者宣讲辩论的答案。这个答案必须以他和她的排外存在为依托,缺失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或者有额外的事物加入,都会分崩离析。
“我无法想象。”他仍然看着蜂巢。翻动的血肉。当他知道更多的时候,他知道的更少。涅希斯多半不会有类似的感觉。他想起那次他缺席作战会议引发的别西卜对他的攻击。她真要宰了他。多么简单直接的残忍。让他们心意相通。在他把她丢到万象森林自生自灭,利用他们之间的一切关系背叛她的时候,他也认为他们心意相通。暴力,欺骗,强制和摧毁的意志,最深的影响。
在她无比自然地,把她的囚笼捣毁,狱卒击毙,卷土重来的时候。他默认那些影响会再度发生。它们发生的比他想的迟。
看。他并没生病。只是事情不如预料。
“我永远都不会是你需要的样子。你不想再把我从世界上抹去了吗?”以查问。
他转过头看她。没有瞳仁的猩红眼睛直视着他。从来没有消失过的致命危险。太日常,太浓厚,以至于他已经很难再感觉到。别西卜从不忍耐。她现在就可以杀掉他,他的灵魂会被塔粒粒奇带走。他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这种可能。
尖牙利爪的蜜蜂聚集过来,落在他身上。只要一瞬间他就可以被从各个方向刺穿。当然,也可能是漫长的,最高待遇的凌迟钝痛,持续上万年。全看心情。
以查抓住别西卜的胳膊,把她拉近。她背后的天空是紫色的。云层是鸟羽的形状。如果这是希琪丝和索伦娜的恶作剧……
“原来是因为这个。”他说。他明白了——可能早就明白了。但不敢相信。没有证据能够表明,恶魔之主是可以被影响的。那些证据现在浮现了。
“我亲爱的嗡。我爱你。”别西卜冲他眨眨眼睛。尖刺靠近他脖颈后的血管,轻轻在上面放置着。她在等待回答。
报复——她可以一次性的为他的忤逆惩戒他。或者把它变为更为持续的东西。
“地狱啊。”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你是如此的想伤害我。”
他无法控制身上的每一寸皮肤冒出火焰。蜜蜂们在魔火中惬意抖动翅膀,就像苍蝇的嗡鸣。“我希望这不是幻觉。”
红色眼睛中光芒闪动。她激动了。以查感觉自己皮肤有些薄弱的地方蜜蜂被扎出了孔洞。
别西卜直直地盯着他。火焰在他们周围发出爆鸣。
“亲爱的。问我想要怎么样。”她的声音听上去极其炙热。
“那么,你想怎么样?”
别西卜笑了。危险,狂乱和沸腾的灼烧始终没有从她眼睛里散去。
“这不是幻觉。我亲爱的。”她靠近他——他们已经不可能再近了,几乎骨头都贴在了一起。以查看向远处——云层隐没,天空正在缓慢的改变颜色。数道淡黄色的粘稠河流从下方向上流淌。
她在他的耳朵边垂下头。声音轻柔。“我想和你生死相隔。或者,共度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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