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引他说——
“啊!
向尽头和初始奔驰的行者。
你的违逆将得到更大的赦免。
十头蛇窟中的牧羊者,你高举命运的鞭子。
和解,和解!
你逃离你的面容,飞驰打散双星。
一星坠落,隐没。
一星将归于你!
虚妄的鸽子已带来真实的花环!
而你的心头血会向何处流动?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将寂灭的归寂灭,将混沌的归混沌。
你将帷幕拉开,注视镜中的倒影。
那倒影来自你的背面。
将他发现。
将他挽留。
将他惩处。
将他与你的家分离!
将他溶解于末路中,以扩散最终混沌出击!
将他溶解于末路中,以扩散最终混沌出击!
将他溶解于末路中,以扩散最终混沌出击!”
……
……
以查捏紧自己的喉咙,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他的脑中如狂风骤雨。
眼前亦如狂风骤雨。
他用另一只手捂着耳朵,好让耳朵中没有那么狂风骤雨。
那些无序飞舞,拖着黑色尾迹的碎片在他眼中合拢,拼接,铺平。形状被重塑。缝隙被填满。黄绿色的液体从空中降落,乖巧地渗入地面。
重力不再反复撕扯着他了。
它恢复了柔顺而稳定的样子,将他的身体向下拉去。
以查依然一手抓着喉咙,一手抓着耳朵,抖了抖几乎已经完全僵硬的翅膀,颤抖着落在地面上。
一条深紫色的,相比之前显得无比干净整洁,方方正正的通道向前方展开。
“来吧……”
模糊的声音,不是从前方响起,而是从单个的音节开始,逐渐拼凑成完整的词句,在他的脑中庄严宣布。
以查将手用力甩开,握了握几乎发麻的双拳。
他的心以极快的速度跃起到嗓子眼,又落下,捣乱一样反复跳到反胃的程度。
他听到了那个词。
十头蛇窟中的牧羊者。
那是他自己。
以查因特·辛卡德斯都。
那是他为自己起的名字。
这个名字和一个梦有关。
他梦到自己在一个有十条分叉路的路口,哼着一首轻松的牧羊小调,手持长长的鞭子,放牧着一群云卷一样松软的羊羔。
当他低头时,每一条路的尽头向上盘起,扭来扭去,变成了一条蛇,圆圆的蛇头伸出红红的信子
十条蛇的尾端打结在一起,在他的脚下。
吐着信子的蛇头向他一齐扑来。
……
他记得那时是因为惊讶而苏醒的。
恶魔不做梦。
起码不主动做梦。
以查曾经以为这个梦是其他存在人工的杰作。
他十分合理的怀疑过是巨龙蔓灵们向他牵引了梦境,或是妖精们的恶作剧,或者是终道之末那些法则生物的构陷。
后来为了弄清楚这件事,他历经许多波折,游历三个位面拜访了四位有关梦境的权威大师:
梦使摇篮位面的看护巨龙——提叶梅欧伦,以及曾经有一面之缘的蔓灵大生命师——塔粒粒奇。
第一世界位面的妖精始祖——灯王。
后来他又远渡终道之末,见到了一名完整七星——等距上弦二点。
虽然他们所采用的鉴别方法区别很大,但都不约而同的告知了他相同的结果:
这个梦境并非来源于他们所熟悉的任何手段。
如此一来,他接受了他是一个会做梦的恶魔的现实。
这个梦只出现过一次。不过他认为这很有意义,这是一个属于他自己的真正梦境。
当他得以为自己重新取名时,他想到了这个梦。
不过很快——大约一千年那么快,以查逐渐忘掉了这件事。毕竟他要需要记住的东西太多了。
但他的名字和那名字中的意义却保留了下来。
此刻伴随着那最终混沌的唱诗般的共鸣声,那个他本应该如此熟悉的名字,却显得有些陌生,在他耳中如惊雷般回荡。
那个梦再次鲜活于他的脑海。
以查因特·辛卡德斯都。
十头蛇窟中的牧羊者。
他自己?
是那遥远的,古老的,末日之战原始预言中的对象?
……
真是的。
他很慢很慢的出了一口气,然后大步向那条干净又卫生的通道内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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