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还是你只想把他阉掉?”粗鲁的语言顿时引起布来泽的一大阵嘶嘶声。
塔若斯托斯木然地望着半精灵。她的后背粘在蛛网上,单薄的身体在空中缓缓摆动,如同绞刑架上夕阳下新鲜的尸体。
她在忌惮薇妮?涅塞回想着薇妮的上一句话。能直接观察和调动能量之后,他可以准确的做出应该如何施法的判断,他也不必遵循人类的规则,大可不必。那些原始的手段和天生的直觉太过粗糙,他应该果断的抛弃它们。
但薇妮在这一点上太过出类拔萃。而且她充满了自信。
也许有时老办法是对的……
没能多想。手中的布来泽听了那句话后拼尽全力在疯狂的扭动,现在正朝着他的膝盖踹。涅塞把手放在男孩的咽喉处,去除他喉咙里的蜘蛛网,让他的声带恢复正常。
维多卡的权力继承人憋坏了,恢复声音的第一时间就冲着塔若斯托斯大喊:
“我长大才不会娶你呢!我本来就不认识你!巫婆!我要把你……”
涅塞皱起眉头,又把他的声音重新封住。他一直都有想到维卡多的隐秘传闻,午夜在市井小巷间飘荡的流言蜚语——他对这些东西嗤之以鼻,也无意去管。但它们对于眼下的情况,突然显得很重要。
“我大概明白了。”他叹了口气,对塔若斯托斯说:“我明白那些不好的记忆是什么了。无意冒犯。这种传统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塔若斯托斯歪脸看着他,第一次露出明显的表情:
怀疑。
“说吧。说不定有点用。反正没人在乎维卡多正在发生什么。我们可以谈谈条件。”薇妮如往常一样,硬邦邦地道。尽管如此,她语气中的讽刺含量非常稀少,甚至显得有一点人情味,十分罕见。
是什么时候转变的呢?
塔若斯托斯转过眼睛,望着赏金猎人。真正秘法继承人现在的样子非常可怖,脸上全是斑纹,能量组成的蛛丝从她的后背破皮而出,头发里也冒着发黄的蒸汽。
她把这个大厅“装点”的也非常可怖。
但涅塞突然意识到,这些薇妮都看不见。她只看到一个伤心的,愤怒的,受诅咒的小女孩。
“你的妈妈,也是你的姑姑,对吗?”薇妮又说,“对人类来说,这真是挺糟糕的。”
塔若斯托斯的脸扭曲了。“这是个秘密……”她一字一顿地说。
“秘法。”涅塞接道:
“维卡多两权分立。维恩尼斯家族受过十二神之首的祝福。王储中会诞生两位天生继承人。一位继承皇权事物,一位继承秘术秘宝。但这一代的国王却把它统一了——那也就是你们的父亲。
有些人怀疑他用了什么特殊的手段。但有些人也声称,既然国王的唯一的兄弟姐妹——一位公主早逝。他可算独子,那么两种权力和能力都遗传到他身上实属正常。
他后来的妻子是一位神秘公爵的女儿——谁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找到的。
现在我们知道了。她就是那位公主,也是法秘的继承人。她有了第二个名字,第二个身份。”
塔若斯托斯深深地,慢慢地,抽了一口气。
“但这第二个身份也很快走向了终结。希望她是自然死亡吧。”虽然不太可能。涅塞望着她,“国王通过婚姻相关的契约篡夺了她的能力——这是禁术的一种,而且很少有人知道。他应当花了不少功夫去寻找,学习。”
“最可怕的事情不是如此。”塔若斯托斯没有说话,于是他继续说下去:
“最可怕的是,这只是个开始。你父亲尝到了这种手段的甜头,想将他延续下去。甚至变得更复杂,更精心设计。
布来泽被发现适合做皇权的继承人之后,一切都安排好了,只等待法秘继承人的降生。在你出生,被发现是天生的法秘继承人的那刻,你的命运已经被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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