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在平时或许还看不出,但是到了真正关头,到了危害到他们曾经领导的时候,这一点便能有所显现。也是到了这个时候,蒋春同才意识到,康平的不少人是陆系的核心人物。虽然陆渐红没有刻意地建造自己的王国,但毫无疑问的是,他的势力已经形成,具有了深厚的政治基础。
对于陆渐红,他是极为崇拜的。崇拜的原因有很多,这也让他有一种内咎与惶恐交织在一起的复杂之感,表姐的警告让他颇不能平静。
转眼间到了周末,米新友和牛达双双到了京城,陆渐红自然是款待有加。
当年的三叉戟重新聚到一起,他们仿佛又回到了年轻时代,把酒言欢,追忆过往,不胜唏嘘。
牛达一直非常愧疚,陆渐红越是表现得跟个没事人一样,越是让他觉得对不住他。
陆渐红走到眼前这个位置上,对于人的心理的把握是非常准确的,尤其是像牛达这样没有心机的人,见他几次欲言又止,陆渐红就知道他心结未解,便向米新友说起了那次的非洲之行。
米新友简直听得呆住了,半晌才道:“你的经历也太刺激人了吧?”
牛达一直垂着头,拳头也握紧了,陆渐红笑着道:“达子,我可是对你不满意的。”
“是我没做好。”牛达的声音很干涩。
“你当然没有做好。”陆渐红的声音略高,“这充分证明了贪多嚼不烂的道理。看上去你的公司做大了,业务也多了,但是公司的实力和人才的储备还是不足。达子,要想把你的安保公司做到一流,需要改进的地方还有很多。现代社会,最缺的就是人才。如果你想继续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更久,需要更大的努力。”
米新友笑着道:“老牛,钱是身外之物,够用就行了,你那个是高危行业,一不小心就容易触到高压线,而且在国际上也有业务,遇到事情就会很麻烦,我的意见是把业务收缩到国内,还是小心点的好,这年头,没有什么比命还重要的。”
牛达瞅了陆渐红一眼,他知道陆渐红绝无责怪之意,只是自己迈不过那道坎,陆渐红却是点了点头:“咱们兄弟三个已经很久没有聚在一起了,我希望我们以后能经常有这样的机会。达子,我们都老了,有家有口,经受不起大风大浪的冲击了。”
君子之交淡如水,朋友之间更不需要说太多,陆渐红也不想让牛达觉得自己居高临下,所以适可而止,说过便不再提。
米新友与李大保的会面,陆渐红并没有参加,只是把李大保的手机号码给了米新友,让他们自己洽谈。
周一,已在上级部门备了案的陆渐红飞往香港。
这一次去香港,并不是他一个人,小高原本是想一起去的,被陆渐红拒绝了,让他好好陪陪老婆孩子,生活并不能完全以他陆渐红为中心。不过牛达却是陪陆渐红一起去了。
牛达对陆渐红后来的事情知道得并不多,所以在陆渐红说了一个大概之后,牛达一定要跟去,陆渐红倒也不好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