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他的是陆渐红的背影。
出了门,费玉清的心头有一丝惊慌,这一次他无疑是对新任市长陆渐红的一次大不敬,上级对下级最关注的不是其能力如何,而是看其听不听话,别的人是领导的一个眼色就展开联想,巴不得能做一些让领导高兴的事,自己倒好,明着给你交待任务了,还不好好办,这不是自找难看吗?虽然他以前跟梁万崇走得很近,但是财政这一块毕竟是市长主抓的,惹毛了顶头上司,梁万崇这个市委书记能为自己说话吗?
费玉清越想越是后怕,越想越是后悔自己的冒失,都这么大年岁了,怎么还是一点心眼都没有呢?
这时他已经没有闲情逸致再去想着那个小女孩了,那种患得患失的心情让他简直不知道是怎么离开市政府的,刚上车,手机叮地响了一声,是朱国邦发来的短信,问他有没有出来。
费玉清想起了那份报告,亡羊补牢犹未为晚,还是赶紧补救吧,一个电话打过去,朱国邦谄媚地道:“费局长,小姑娘嗷嗷叫着等你来雨露均施呢。”
“施你妈的露啊。”费玉清骂了一句,道,“赶快给我滚到财政局来。”
朱国邦被骂得像个孩子似的,没办法,谁叫自己指望人家施舍一口汤喝呢,他还不知道,他不但喝不到汤,连盛汤的碗都只能远远瞧着。
匡岩走进陆渐红的办公室,道:“陆市长,下班了。”
“不急。”陆渐红坐到办公桌前道,“匡岩,你坐下来,我向你了解个情况,你要说实话。”
陆渐红所了解的自然是政法委书记、财政局副局长和副市长的三个人选问题,匡岩坐到沙发上,从口袋里摸出烟,陆渐红却弹了过来一根,匡岩点上,看了一眼陆渐红,似乎是在考虑自己该怎么说。
“有什么话就直说,不要遮遮掩掩。” 陆渐红道,“先说说公安局长黄一鸣。”
提到黄一鸣,匡岩露出嗤之以鼻的神情,道:“这个人总结起来只有两个字:贪婪。什么钱都敢收,市里曾经发生过一起强jian案件,各方面的证据都很确凿地指向俊岭一个企业老板,可是最后硬是被定性为通jian,这里面的猫腻就不得而知了。”
陆渐红在黄一鸣这个名字上划了个叉,继续问道:“朱国邦呢?”
“荒淫!”匡岩道,“他最喜欢去的场所就是休闲中心,他是从黑沟县上来的,曾经因为嫖娼被处分过,到俊岭以后来收敛了一些,不过也有他包yang情fu的传闻,据说为此他老婆还闹到了财政局。”
最后一个是薛善厚,匡岩道:“对这个人不是太了解,不过丰泉县的经济发展不错,老百姓对他的口碑还不错。”
陆渐红没有再继续问下去,虽然不知道匡岩的话是不是有水份,但是这些事都是能打听得到的,想他也不会胡编乱造,这样子的话,黄一鸣和朱国邦这两人是绝对不容许提拔的,尤其是黄一鸣,身为公安人员,带头违法,如果能找到确凿证据,还要治他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