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些穷的不能再穷濒死的百姓,只想要点食物多喘几口气。
可天底下什么病都有法子治,唯独穷病没有。
慕容晏深知,他一旦给了眼前这些人一点食物,马上会有更多人蝗虫一样涌过来,不吸干他的血不罢休。
“我们是药商,路上没带什么吃食。”
他维持着自己小郎中的样子,满怀歉疚的解释。
解释完了用眼神示意长风。
长风冷着脸在人群中开出一条路来,护着慕容晏过去。
有人的地方就有话头,药商过来的消息迅速传到孙成耳朵里。
他当即把这些人叫来了。
慕容晏一身青色长褂,背着一个药箱,低眉顺眼的走进破败的衙门。
满眼荒残都因这人明亮起来。
文澜抱着一只熬粥的勺子,倚在灶房门口,勾唇一笑。
这艳遇,来的还真快。
慕容晏一眼瞧见她,藏下眼底的希冀,快走两步到跟前,露出一个青涩带点傻乎乎的笑。
“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你要给里头那个瞧病?”文澜拿勺子指了指堂屋。
“他,和姑娘有过节?”
慕容晏那夜只是听见响动去帮忙,并不了解前因后果。
“老色胚一个。”文澜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那在下只卖他些药就是了。”他顿了顿,欲言又止显得十分腼腆,“上次…我托姑娘帮我找两味药……”
“还没着落,一路过来荒草都少有,不曾看见什么药材,但我一直找着呢。”
“麻烦姑娘了。”
慕容晏也没失望,真要是头天拿到种子,第二天就长出钩藤来,他才要惊讶。
孙成出来催人,慕容晏朝文澜拱了拱手转身去了。
文澜抱着勺子,饶有兴味的盯着他的背影。
原以为也是个正直的过了头不懂变通的,没想到颇知情识趣。
听到她对李全不满,立马表示只卖药了。
“人都没了,别看了。”
有个小奶音在里头不满的催促。
“什么叫没了?”文澜转身进来,不满的用勺子敲了敲锅沿。
“包袱里的火腿快没了,你再切一块扔里。”文遇从鹿皮袋子中抱出火腿给她。
文澜抄起菜刀,唰一刀斩下去。
“天天吃火腿,我都要变成火腿了。”
这破地方,就算她想搞点别的肉都搞不到。
人活着都困难,何况兽。
文家这边用完了饭,慕容晏也卖完药材出来。
“夫人近日还头痛吗?”他上前,拱了拱手问道。
张氏回了一礼,“只是偶有不适。”
文德厚和文澜遂又请他诊治。
慕容晏自然应下。
探了探脉象,又问了些话,他道:“夫人较上次确实好了不少,如今头上的病痛去了,只需要好好调养,把以前的亏空补上来即可。”
“正好,我重新配些药给你们。”
文澜出去接了药,好奇道:“你不是郎中吗?怎么又变成药商了?”
慕容晏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
“我是要去黎山行医,恰巧我这几位朋友也要去北地贩卖些药材,正好一起走有个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