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澜回城之后先去了县衙。
“县令老头儿!”她把马拴在县衙门口,一进府衙就开始叫人。
文德厚先被她的嗓门吵出来,一照面就拉下了脸,“这是府衙!你大吵大闹像什么话?成了亲也没有稳重一些!”
“我有急事。”
文澜确实很急,她在北山耽搁了三日,快些跟县令说完,她好尽快回去哄家里的小郎君。
“有什么急事儿也不能在这儿吵吵嚷嚷的!”文德厚皱眉教训。
文澜充耳不闻,“县令老头儿!老头儿!”
文德厚气得脑门嗡嗡响。
而屋舍侧边的一条小道上,黎山县令拎着裤子急匆匆地跑过来,“来了来了活祖宗!你要干啥啊?”
间隙里对着文德厚点了下头。
“我有急事找你。”
“啊,啊。”县令茫然地应了两声,而后对文德厚道,“老文啊,你先忙去吧。”
文德厚点点头,又警告地看了眼文澜,叫她说话注意点。
文澜急火火地拉着县令进屋,“是这么个事儿,北地前些时候不是打起来了吗?”
“是啊。”
“他们有些人无家可归跑我北山去了,这也算流民,该你管的事儿。”
“啊?”县令脸上的褶子拉长,“这怎么就是流民?怎么就该我管了?”
文澜耐心道:“他们是不是因为战乱流离失所?”
“是…吧。”
“是不是离开家园拖家带口来到这儿找活路来了?”
“那我可不知道。”县令预感不妙,连忙否认。
文澜替他改了肯定的回答。
“总之这个事儿就是该你管,这些人要是不安顿好了,到处生事,你这县令也当不消停。”
黎山县令喝了一大口茶,缓了缓道:“我看出来了,你今天就是来让我安顿那些人的,我要是不干,你就赖上我了。”
“对。”文澜肯定道。
“你说得轻巧!”县令一脸苦相,“你看看我县衙这几个人,管着县里县外的一摊事儿就已经忙不过来了,现在还要加固城防,哪有闲心去管那些人呢?”
“这还不简单?皇帝给你流放多少大臣过来呢?之前这些人管着一国事务,如今还管不过来你一个县城了?”
县令哑口。
顿了顿,他挣扎道:“这些人毕竟是流放犯人。”
“得了吧。”文澜一脸你看我信你吗,“你都跟虞都阳奉阴违了,还在乎这个?”
县令又灌了一大口茶,“…你来之前就算好了是吧?”
“是啊,我急着呢。”
县令闻言一脑门黑线,八字眉更是皱到飞起,“不是这事你有什么着急的?晚一两个时辰说能咋地?老夫刚刚正在如厕,硬是被你从茅房里喊出来了!”
“急着回家。”文澜已经起身,又添了句,“家里管得严。”
县令:“……”
好好好,你们夫妻俩全是活祖宗!
将难题抛给县里,文澜心安理得回家去。
见到慕容晏的时候,她沉迷美色的同时还有些心虚。
“咳,北山临时有些事,我耽搁了几天,想我了吗?”
“那你想我了吗?”
文澜立刻表忠心,“想了想了,想得这几日我都没睡好觉,你快看看我眼下是不是有青黑,需不需要调理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