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雅也看向王双九,遗憾道:“学堂授武艺只要十五岁以下的孩子,是我同江乘江大人商议后定下的,你这个年岁,筋骨已经长成,强学怕也只会落下伤病。”
王双九跪在地上,闻言宽壮的肩膀颓下去。
他还能如何?
杀亲仇人已死,更深处的仇也因着自己废物再没着落报了。
老天留他孤苦伶仃的一个,活也无用死也无用。
文澜瞧着他,虽不大想管这闲事,顿了一会还是道:“若是为着你心里那点子事,我给你指一个去处。”
王双九抬起麻木的眼看她。
“驻黎山的楚将军是我师兄,你去投军,能混到什么样就看造化了。”
“可……”可边军也是朝廷的……
文澜拉着卫雅回屋,“我言尽于此。”
屋门关上。
王双九呆跪了良久,才磕了一个头,扶着发麻的腿脚一瘸一拐地离开。
之后何去何从,文澜就不关心了。
“文澜,你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卫雅进她的屋喝了口水压惊。
文澜坐在炕上,心里把大嘴巴王双九埋怨了一通,“戏院、食楼、北山的农场,都是我的。”她顿了顿,又忍不住贩剑,“所以我很有钱,你要不考虑和文洵那厮和离,往后同我过日子?”
“又瞎扯!”卫雅瞪她一眼,还是不敢信的样子。
以前她在家中也跟母亲学过主持中馈,哪哪不是一堆琐碎事项,就算文澜不管内里家业,外头的产业也该有忙的。
“你什么时候倒腾出这么多产业来,我平日见你……也没见你怎么操心管事?”
文澜笑:“你直说我平日游手好闲得了。”
卫雅很不好意思。
“以前想要赚点钱,背着家里倒腾的,倒不是故意瞒你们,那时候家里还不是现在这样,我烦王氏惦记,就谁都没说。”
“这倒是。”卫雅深以为然地点头,没再深想。
王双九后续如何暂且不提,且说使者走后黎山逐渐恢复原样,且显出比从前更繁盛的架势。
这日,周氏食楼在众多人的惦记里重新开业。
文澜坐在楼上吃着酥肉炸鸡,听着楼下人声鼎沸,心里很是满意。
周一道跟着蹭上了这口好吃的,更是笑的嘴都大了几号。
“二姑娘,你可真是活财神啊!”
他嘴里的奉承话流水一样涌出来,文澜听着很是受用。
小萝卜头快速嚼完一块酥肉,不乐意道:“我呢?”
周一道放矮了身子,笑眯眯道:“小公子当然是小宝贝疙瘩了,真是积了几辈子福气的人家才能生出你这样的孩子啊!”
“好的够了。”
文遇抬起小手制止,这种扑面而来的谄媚还是留给烦人精享用吧。
该说的好话说了一箩筐,周一道心里清楚,姐弟俩在这吃饭聊天也不想他在旁边碍眼,便挑了个合适的时候准备告辞,走前指着炸鸡和酥肉问:“二姑娘,如今县里提了新规矩,酒楼能开到戌时末,我看这两样很适合上夜了卖,你看……”
这老头眼光可算是毒辣,文澜心里赞了句,面上只是云淡风轻道:“既教了姜盐,怎么卖都是你们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