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出来的东西,你可以拿钱买,没有钱,也让你们拿东西换…”他嫌弃的扔掉带血的帕子,俯视匍匐在自己脚下的首领,“但你偷不成又来抢,这事办的不地道啊。”
首领满嘴是血,呜噜呜噜发出几个音节来。
长风一脸冷漠的将他人踩扁。
“哎。”慕容晏推了推黑面具,忧愁的叹了口气,“事已至此,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兼榆,将他们部落里值钱的东西都搬走,咱们回去。”
“好嘞!”兼榆在外头高高应了一声。
慕容晏提枪出去,在雪地上蹭干净靴底沾上的血。
遥遥看向南方。
离开第十七日,很想她。
“哦对了,回去叫谢纯知会下各个部落,免得他们以为咱们平白无故欺负人。”慕容晏蹭干净靴子,将长枪抛给长风,翻身上马。
“头儿,你…不回去?”长风怔怔接住枪。
兼榆一边硕鼠一样带着人搜刮,一边还能腾出功夫耍嘴皮子,“回什么回,头儿都多久没见着文二姑娘了!”
慕容晏轻笑一声,没同他计较,策马一路向南。
第二日。
他从医馆后边的小库房里倒腾出点药材将前边的药架填满,重新开张。
等了一上午,没见文澜。
他不想继续等,直接去文家。
家里没什么人。
文棋在扫院子,见到他直眉楞眼的问:“你是来找我二姐?”
慕容晏省了一肚子由头,也直接问:“她在吗?”
“不在。”文棋诚实摇头。
慕容晏略等了几息,发现这孩子果然没想着多解释两句,于是道:“你可知她去哪了?”
“今晨走时说是去师父那里学兵法,在哪我也不知道。”
文棋抿了抿唇,斟酌了半天,才颤颤巍巍试探着补了一句,“估摸着晚间才能回来,不然那时候你再过来?”
慕容晏露出一个小郎中招牌的温柔的笑。
眉梢眼角全都弯成柔和的弧度,诱哄道:“没事,等她回来,你记得同她说我来找过她,别告诉别人。”
文棋不解,“为什么?”
“你二姐自然明白。”
慕容晏交代完离开。
心里头却奇怪得很。
怎么他走了这几天,小丫头又多个师父出来?
以她那桀骜的心性,会甘心给人当徒弟?
将黎山有点分量的人想了一圈,他溜达到黑市在县城的据点,嘱咐下属道:“去查查骆山河近来有没有收徒弟。”
“不用查,就是文澜姑娘,县城里都传开了。”
慕容晏:“……”
这么论,那两个小废物岂不是文澜师兄?自己以后也要跟着叫一声兄长?
“两个小废物”和骆山河住在黎山山前的营地。
照理说文澜的身份是不能离开县城去那的。
但不让她出她也出过多回了,且又有骆山河的面子,县令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军营中都是汉子。
乍一见姑娘,尤其是这么年轻的姑娘,全都满眼冒星的打听是谁的家眷。
待听说是骆将军的小徒弟之后,全都偃旗息鼓不敢造次。
黎山全军上下谁不知道骆山河脾气古怪眼高于顶,一个姑娘家,能做他的徒弟,肯定不是好惹的。
演武场清空。
只剩下师徒四人。
“那日人多,我瞧着你未尽全力,想是怕惹些不必要的猜疑和麻烦,如今这地界只有我们师徒,放开了打,我看看你的能耐。”骆山河背着手,用目光示意文澜去挑兵器。
文澜一副懒懒散散的姿态,看看大师兄,再看看二师兄,“他俩和我打?”
“嗯。”
“确定放开了打?”文澜歪了歪头。
骆山河一笑。
“也别伤性命。”
那边,楚余年拿胳膊怼了怼许松亭,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什么路数,师父还怕她打死咱俩?”
“上次我们小小过了几招,挺厉害,你且试试吧。”许松亭小声道。
“真的假的?”楚余年疑惑着回过头来,正对上文澜那双清明澄澈的眼。
他想:
这样细皮嫩肉的小姑娘,待会别打坏了才是真的。
“大师兄,请吧。”文澜微微躬身,规规矩矩的一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