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乘刚要走。
正赶上卢新中一路小跑过来。
“老爷,江哥。”
“你又咋了?”县令脸上皱出八十道褶。
卢新中也很无奈,“以姚玉成为首,还有几个今年和以前流放过来的老头儿,一块来找我,要我们必须给文家一个公道。”
“跟他们有啥关系?闲出屁来啦?都给我撵走!一个个不够添乱的!”
“不行啊,咱们县建书院建学堂这事全指着这群人,而且骆山河也在……”
县令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他们为啥给文家出头,文德厚不就一个五品官吗?”
“说是文家二姑娘路上救过姚玉成一命。”
“那骆山河呢?总不能也救过他吧?”
“咳,这个,姚玉成和骆山河都是跟着先帝那批人,交情莫逆……”
县令:“……”
江乘挠了挠胡子,嘿嘿笑出声来。
“你笑个屁笑?”县令愁的不行,听他笑更来气了。
江乘道:“我是觉得文澜这人真有意思。”
“我看你也挺有意思的!”县令黑着一张脸,“少打她主意,麻溜去干活!”
骂完江乘,他又对卢新中道:“你能不能先挡两天?”
卢新中苦笑,“这…他们不少是朝廷言官出身,我这两把刷子说不过。”
“行吧,人在哪呢?我去看看。”
“这边。”
县令抬腿要走,又顺手拦下一个小吏,“去把县里失踪案的卷宗都调出来给江乘,结案的没结案的都要。”
又指江乘道:“你好好看,还有,去勾栏的人用不上许多,留两个得用的带着底下人巡逻,眼瞅着过年了别出什么事儿。”
江乘肃然应下。
县令匆匆而去。
进屋前从袖中掏出手,使劲搓了搓脸,搓出一个过分亲切的笑来。
“哎哈哈哈哈,什么风把诸位吹来了?哎老姚你身体不好快快快坐,咱们老哥俩在乎那么多虚礼干啥……骆老弟,你也来啦?边军那边不拽着你不放啦?”
“……”
他笑眯眯的,挨个问候了一遍,比勾栏里的大茶壶还热情。
姚令君那头也不是吃素的。
三言两句将话递回去。
一时间屋里喧闹的很。
卢新中回来之前,一直是孙长久招待这些尊老神,此时他和卢新中两个贴墙站着,瞧着眼前的场面,忍不住小声道:“咱们老爷真牛,一张嘴对那么多张都不落下风。”
卢新中偏过头,低声道:“咱老爷那也是和稀泥的老油子了,今儿谁能说过谁还在两可之间呢,你瞧着吧。”
姚玉成那头要保文家。
黎山县令满口答应。
再问这事儿什么时候解决。
县令一推三四五,话说了一堆,全是没用的屁话。
这屋里除了卢新中和孙长久两个不顶用的,大概就骆山河最安静。
他坐在一众人身后。
很瘦,脸颊向内凹,一道刀疤从右脸延伸到脖子。
即便一个字都没说,也有种让人难以忽视的存在感。
县令左右逢源,一直提防的也是他。
见他一直没说话,还以为是姚玉成拉来凑数的。
直到他不小心看了对方一眼…
“年前解决,不然我用我的办法。”骆山河言简意赅道。
县令一口气卡在嗓子眼。
差点没撅过去。
“我也可以让我两个徒弟来。”骆山河再次道。
县令只觉得一股血气涌上脑门,忙道:“不用不用,不就年前吗?能解决!”
能解决……个屁!
就会武力威胁!
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