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三人加一个推车,几乎是落荒而逃。
张氏送完人回来,查看剩下的木板。
竟然留下了一半还多。
“那俩人都没有失误,所以一点儿没浪费。”文澜解释道。
文遇上前摇了摇张氏的胳膊,“娘,这些给我好不好?”
张氏失笑,“你又要琢磨什么东西?”
“就做一些小玩意儿,用不了多少的。”
小萝卜头仰着脸,声音奶里奶气,任谁都会无条件的相信他。
而文澜想起自己炕头放着的那张密密麻麻的图纸……
“爹做主,余下的都给你。”文德厚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半蹲下面对小儿子,“只是阿遇要答应爹,该读的书不能落下,知道吗?”
“知道知道。”文遇满口答应。
“那好,一会你来将《先学通考》取走,休沐日爹来考校你,”
文遇:“……”
文澜:哈哈哈哈哈哈哈!!!
“是。”文遇不大情愿的应下。
以自家弟弟背书为代价,姐弟俩获得了所有木板的支配权。
这次要做的东西很复杂。
木板上画了密密麻麻一堆。
卫雅将文洵叫过来帮忙,两人合力锯下木块。
文澜拿着匕首,处理更细节的东西。
文遇一边盯着图纸,一边竖起耳朵听文棋给他读那破《先学通考》。
挨个房间看过去。
张氏正在看家里的账本。
文琴和王氏洗了菜正准备烧饭。
只有文德厚一人闲着。
不过他也没闲多久。
门外来了一人,指名道姓找他。
“曹恭直,你发什么疯病?”文德厚出去,见到人先沉着脸损了一句。
曹恭直气势汹汹到他跟前,“说,你今日做什么去了?”
“与你何干?”
“是与我无关,你个老贼抛下我自个去享乐!”曹恭直阴阳怪气道:“亏你标榜自己清正忠君,原来也不过如此,还不是逮个机会就走府衙的方便逃脱罪罚?”
“你自己蝇营狗苟的事做多了,别以为我也同你一样!我们父子调职,皆是因推车入了县令的眼。”
“你还有脸和我提推车?”曹恭直气得更厉害,“我花了二十五两银子和你买的,结果你白送给别人了?”
外面动静闹得大。
文澜探出头来看,“要多少钱全凭我们心情,你的东西又没问题,不回家吃饭在这吵吵什么?”
曹恭直瘦高的身板一阵摇晃。
他不想理文澜,只拽住文德厚撒气,“文德厚,你个老贼,亏我以为你还是什么好人,结果就是你坑我!”
据可靠消息,县衙最迟三天内就会配下推车来,所以他花了二十五两银子,只是提前用了几天而已。
“松手!”
文德厚衣襟叫他扯住,奋力往开挣。
“推车我不要了,钱还我!”曹恭直死抓着不放手。
“曹恭直,你一把年纪脸面还要不要了?”
文德厚终于忍不住,怒吼出声。
“我要钱!”
文澜简直叹为观止。
她第一次见到有人可以为了要钱努力成这样。
“你夫人来了!”
她扬声提醒。
曹恭直立即挺直身板,回头看了眼。
……
什么都没有。
“你!”他气急败坏的指文澜,又指文德厚,“亏我先前还奇怪,你为何能养出这样的孩子来,现在看,她和那个小孩都是和你学的!狡诈!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