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时务者为俊杰。】
【赵四虽然说不上俊杰,但是明显很识时务嘛。】
【瞧瞧人家这爹当的,着实让我羡慕哪!】
燕皎皎听完陈海给纪氏的回复,摇头晃脑地感叹。
纪氏摇头,瞧瞧这孩子,她就说吧,有些过于天真了。
真当赵四是为了家人,是识时务?
她很早就看了出来,虽然是燕鸿飞的跟班,但赵四的心机可比燕鸿飞细腻多了。
也就是吃了出身的亏。若给他个好出身,赵四怕是会比燕鸿飞强出一座山去。
“按照之前说的,让他带着一家子离开京城,这辈子不要再出现。”
纪氏垂着眼帘,淡淡地对陈海道,“若再看到,我不能保证他家人的安全。”
陈海点头,自己出去处理了。
八月节一过,燕鸿飞的病愈发严重了。
从前尚且能够自己稍稍活动一下,如今却是只能卧在床上,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常给燕鸿飞施针灸的太医,也摇着头遗憾地对纪氏表示,自己医术浅薄,实在是无能为力。
纪氏擦着眼泪送走了太医后,转头就将这个消息,悲伤地告诉了老夫人。
最为倚重的儿子,是被和离的女儿气到中风的。
老夫人这颗心呐,跟油煎似的,这一段日子身子骨也不大康健。
听说了儿子的病情加重,颤颤巍巍地去了一回玉竹园。看到昔日里身形颀长容貌俊美的儿子,如今躺在床上,眼睛睁着,嘴角带着涎水,不由得悲从中来,狠狠地哭了一场。
这一哭,就哭晕了过去,是真的晕了。
纪氏只好流着泪又把太医请了回来,替老夫人诊治。
一时间,燕皎皎觉得整个侯府里到处都弥漫着药气。
不过,南安侯燕鸿飞病重这件事,在京城里并没有引起什么谈论。
因为,就在这个时候,永安长公主又做了一件大事。
她自请入静心庵,去给郭太后诵经祈福了!
自从教训了驸马,又亲自带人在大街上打了弹劾她的御史后,昔日里以温婉娴雅著称的永安长公主,就不时遭到弹劾。
无非就是说她借着身份嚣张跋扈。
更有甚者,还隐隐将郭太后病倒的罪责,都扣在了永安长公主身上。
明眼人一看,便知道这弹劾必然是出自承恩公府的授意。
为的,无非就是一要为儿子出气,二也就是要借此转移一下近来关于承恩公府的流言了。
永安长公主也不辩解,收拾了一下行礼,摆出全副公主仪驾,浩浩荡荡出城,直接进了静心庵。
这静心庵已是有了两三百年了,据说还是前朝一位公主所建。
京中勋贵或是宗室中的女眷有了错处,往往都是被送入静心庵。
永安长公主没用别人送,自己去了。
成王妃带着九皇子来接燕皎皎。
“我去瞧瞧永安,你把皎皎抱来,我一同带去。永安喜欢这孩子呢。”
纪氏自然没有二话,命梨蕊去给燕皎皎换衣裳。
“你们侯爷的病还没见好?”瞧着纪氏一改往日里清雅却华贵的装饰,全身上下都素淡了许多,成王妃挑眉问。
纪氏眼中含悲,帕子一抹眼角,“谁说不是呢,可真是叫人焦心!”
成王妃噗嗤一笑,接了燕皎皎便上了马车。
一路上,九皇子愁眉苦脸的。
【他这是咋了?】
燕皎皎打扮得大红包一般,瞧着不时叹一口气的九皇子很是纳闷。
成王妃也最是看不上男人这种模样,抬起手就要去拧九皇子的耳朵。
约莫是被拧习惯了,九皇子连躲都没有躲开。
“小小年纪,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这副受气样儿!”
成王妃训斥,“还不快快改了!”
九皇子忙扯出一个笑脸来。
【这是笑还是哭啊?】
燕皎皎被九皇子这副样子逗得哈哈笑起来了。
九皇子摆脱了成王妃的魔爪,捏着燕皎皎肉嘟嘟的脸蛋,叹气道:“昨儿晚上去慈宁宫问安,皇祖母说我年纪大了还不去上学,责备了母后对我不上心哪。”
成王妃冷笑,“不让你念书去,还有人来给你下毒呢。这要是去念了书,你能不能活着见到明儿天亮都玄乎!”
九皇子:“……”
虽然王婶说的是事实吧,但多少有些扎心了。
“就这么个事儿,就让你愁眉苦脸了?”
成王妃挺不解。往常这个侄儿心挺大的啊,怎么会因为太后责备皇后两句就这样儿?
九皇子托着下巴,“那倒不是。皇祖母说自己身上的病总是不好,想要替太子哥哥选太子妃,冲冲喜呢。”
燕皎皎睁大眼睛。
【啥?】
【太子今年,也就是十来岁吧?】
【他不是应该守身如玉,等着燕晚晚长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