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杨天的惨状,生不如死。再想想那几名死者,二十年多年了,大概早就被这追杀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吧?可偏偏,一直放弃不了人类生的渴望、死地恐惧,最后却仍然逃不掉。“那两种难解的情况是什么?”‘花’蕾问道。
“一就是为什么他这样温和无害地人会有突发‘性’暴力行为,二就是他为什么能在严密看管下逃出医院。”王医生不禁皱起了眉,“我们医院地保安措施可是相当严密的,但他每次都能成功,前几天被送回来那次也是,他能做到这一点,简直是个谜。当然,除了五年前地八月,他放了所有的病人,结果惊动了保安才失败的那次。”
五年前的八月?得让石界调查一下那时候有没有发生过凶案。如果王医生所说的日子是公历,那么可能是农历的七月,也就是鬼月。
“医院对这个有纪录吗?”包大同连忙问。
王医生点点头,“当然有纪录,但是我们这里没有,您应该到院办室,我相信他们会配合警方调查。但是如果要杨天配合,我的意见是:那不可能,也不适合。”
听到这儿,包大同知道再没有什么可问的了,于是站起身道,“谢谢您的帮助。我想见见杨天,近距离观察一下,不知道可不可以。”
王医生犹豫了一下,最后点了点头道,“看,是可以的。但是得有护士陪同。刚才我说了,他会突发‘性’暴力行为,如果防护不当,可能会造成严重伤害。”
包大同当然答应,事实上他也没有什么需要保密的,只是想看看杨天,在他“正常”的时候观察一下。
在那名护士,外加另外两名护士的陪同下,包大同和‘花’蕾见到了杨天。
他的房间有‘床’和一个小柜子,并不像有些重症‘精’神病人那样,被关在一个没有任何家具,四壁全是软软的地方,显然他不会伤害自己,也显然他是被‘操’控的。‘操’控者还要利用他,当然就不可能伤害他。
两人到达那个房间的时候,杨天正坐在‘床’上,对着面具喃喃自语。
包大同看了‘花’蕾一眼,‘花’蕾明白他是让她看杨天的身上有没有什么异常。于是运灵力于双目,看到杨天的身上笼罩着一层黑气,自身的魂魄给压制在一角,可怜兮兮的,看得她想落泪。而他说的那些话,确实听不清楚,只感觉每一个章节都那么古怪,听得人寒‘毛’直竖。
她摇了摇头,于是包大同向前走了几步,那名护士拦了一下,但包大同摆了摆手。
他很有把握,既然此时没有人控制杨天,他绝不会伤害别人。
“杨天。”他越走越近,还轻轻叫了一声,但杨天没有反应,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如果他没有看错,那是一脸的悲伤和悔恨的样子。
“还记得我吗?我们那晚在桃林见过。”他问着,不错过杨天的任何一个表情。
可是杨天除了原来的样子外,还是没有任何表情。于是他尝试去触碰杨天,那名护士想阻止却来不及了。但杨天还是没有反应,把他轻轻推倒,他照样怀抱面具,继续说着听不懂的话。
包大同直起身来,心中明白了一切,只等那名A区的护士做最后的证实,然后再等石界调查到那几个问题,真相就会大白。
当然,还要在石界调查的事情上再加上一点:杨天父亲的情况。
“我们走吧。”他对护士说,走到‘门’边时,禁不住又转回来,对着因为穿着病号服而显得枯瘦的、没有一丝人气的杨天,用只有他听得见的声音道,“不管你做了什么,放心,我会给你解脱。”
这是最大的、也是最悲伤的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