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母交代完一切后,如同耗尽了全身的精气神,整个人缓缓的瘫倒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娘……”段孟一声痛彻心扉的哭喊,惊动了守候在庭院中的两位仆人。
驼背老者与翠柳扑倒在床尾,为夫人的离去痛哭流涕:“夫人…”
段孟按照母亲临终前安排,未曾向外透露母亲逝世的信息,所以未曾有人前来吊唁,只怕以镇山候府现在的情况,也未必会有人前来吊唁送镇山候府老夫人一程。
段孟只是与两位仆人守过头七,为段母进行火化,装在骨灰盒中带在身边。
按照段母的安排,等日后段孟去到了父亲的衣冠冢,将二人合葬在一起。
处理段母后事,段孟看向居住了两月之久的茅草屋,甚至不知不觉中生出了一种把这里当成了家的感觉。
“翠柳,去做顿饭!吃饱了,我们好去塞边城中收债。”
“好的少爷!”
一顿饱餐后,主仆三人踏上了前往塞边城的官道然而塞边城中百姓,却不知那位在城中臭名远昭的小侯爷,又回来搅风搅雨、即将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一路行来并未加快脚步和刻意缓慢行走,段孟只为离开塞边城之前多看看城外秀丽风景。
一个时辰后塞边城,那足以容下数十匹骏马同时前行的巨大城门下,一主二仆,三人长时间驻足于城门之下。
看守城门兵卒上前呵斥道:“要进城赶紧,城门处禁止长时间停留,何况有大人物,即将从这里进入城内。”
“哦,什么时候本侯爷回个家,想要怎么回?轮到了你这个小小的看门士卒,在这里指手画脚了!”
“哈哈哈……笑死我了!”上前驱赶段孟三人的兵卒,在城门处捧腹大笑起来。
“就你还是侯爷?那我只怕已经是……已经…”
“你将是什么?”段孟戏谑的看向,这个不比自己年长几岁的兵卒。
其实这一切也怨不得人家一个小小的看门士卒,南怀哪有如此年轻的侯爷?
再说那位侯爷出门不是一只庞大的队伍,甲胄护卫、奴仆、丫鬟加一起不得个数百人。
再观段孟带着一老一少,总共只有三人,又身着粗布麻衣看似如同爷孙三人居无定所、逃难于此。
“我…我最少也会是千夫长,手下统领千军!”
“呵…”段孟戏谑一笑,仿佛听到了什么荒唐至极的玩笑话一般。
“如若你真有这本事,也不会被派来做一个看守城门的小兵卒了!”
年轻兵卒还要再次反驳,一道声音却是突然打断他继续言语:“元儿,不得无礼!”
只见一位身穿亮银铠甲的中年将军,从城门内快速奔跑而来,来到段孟身前五步远,突然单膝下跪大声道:“塞边城现任守城统领、唐猛,参见镇山候!”
段孟却是突然上前扶起唐猛说道:“侄儿,怎能当起唐叔叔如此大礼,您可是跟随父亲拼杀多年的一员虎将,受不起如此大礼!”
“侯爷既然已经世袭爵位,便受的起下官行礼参见!”
段孟也是没有办法,这位父亲生前手下虎将什么都好,就是为人非常固执、忠义。
“唐将军,既然已经见过了本侯快快请起。”
唐猛这才在段孟的参扶站起身来,唐猛却是突然问起:“侯爷,不知为何未曾见到老夫人身影?”
段孟并未回答,脸上露出一丝悲伤神色,唐猛在看到段孟脸上神色之时,便已明了一切,反而不解道:“侯爷,为何不通知我等前去,为夫人吊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