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模模糊糊李英俊是有些猜测,但是听到这么真实的叙述,眉头还是禁不住皱了起来:“你拿到了证据,没有再次帮忙打官司么?”
余青摇摇头:“老太太没多久就病的不行了。后来你应该也知道了,我接了电视台的工作,单独负责一个节目。但是我心里一直装着这件事……你知道吧,这类节目,做什么主题,采访谁,都要先审批的,不能出漏子。后来等了很久,政府有个新政策出台,我才有机会做房地产这方面的节目——才有机会面对楼永固。”说到这里,余青脸上非常的悲哀:“我太天真了……”
李英俊叹了口气。
余青是想借着有相关部门的领导在场的时候揭露这件事情,但是其实有的时候,这些领导们往往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怕事,都要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当时她看着楼永固面色铁青的拂袖而去,而其他几个所谓的“领导”还跟在他的屁股后面点头哈腰的时候,就知道完了。
“可是我不知道结果会这么糟糕。”
除了节目的不明原因的停播,还有对于她那个小家庭的毁灭性的打击。
“我先生是我同学。毕业一起回这里,他是搞风光摄影的。”余青低着头,手扶在前额上,头发一绺绺的遮住了她的脸:“那次访谈终止以后的一天,他被人用自己的摄影机砸到了头上。摄影机上一块金属外壳嵌到了他脑子里,有五六厘米深。”
“对不起。”
余青摇摇头,她是个已经习惯了这样坚强的女人,即使这么说出来,也没有一滴眼泪:“我那时候祈祷不要是因为那个偶然听到的故事和我固执的追踪,可是现实就是这样。我先生为杂志拍摄自然风光,从来没得罪过什么人,说这是一次‘意外’,我也不会相信。从那时起他大部分时间都是昏睡或者痴呆,只在偶尔清醒的时候才会想起我,需要我。”她苦笑了一下:“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才能被允许走进去,陪在他身边,几天,或者几个小时,或者几分钟。”
“余青,原谅我探查你的事情——但是这确实是我非常关心的。”李英俊很慎重的说。
“其实也没什么。”余青摊开双手:“对不起,其实如果佐格与楼永固没有什么关系,我完全可以为飞娱破次例的。我……现在日子还算平静,娱乐圈中也有不干不净的东西,但是好多了。你知道,我不想再接触与姓楼的有关的事情。”
李英俊沉思了一会儿。
“那块外壳我知道迄今你们都不敢下决心做手术拿出来。如果你们愿意,我可以请求程小姐帮忙联系国外的专家。”
“这个……还是等我考虑一下吧。”余青咬着嘴笑了:“要知道,人都胆小而且满足现状。做手术,实在是很未知的事情。”
“再次为今天的唐突抱歉。”李英俊将余青的包递了过去:“我以为你想……”李英俊想做个什么手势,最终却只划了个圈儿。“伸张正义的代价太大。这样也好,据我所知,佐格与楼永固的关系,并不是随着即将而来的联姻才有的,也有好几年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