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闻人折月。”阜怀尧用一种好似说“这份奏折所议之事驳回”的严肃语气说这句话。
宿天门门主也很严肃地听着他说话,严肃到虽然还在笑,眼里之前那种从来都是玩弄人世一样的戏谑都消失了。
他盯着阜怀尧的眼睛,虽然仍然是闻人折月那张成熟优雅的脸,唇边的弧度却比幽深密林里的嗜血野兽更危险,“陛下说得对,本座不是闻人折月。”
提及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语气里带着赤果果的鄙夷。
阜怀尧仔细地端详着他的脸,“你是闻人折月。”
他这句话说得奇怪,明明和前面所说的自相矛盾了,但是他的态度很坦然。
——你的思维不是闻人折月,但是你的身体却是闻人折月的,你,或是他居住在他,或是你的脑子里,两个意识,共享一个躯体?
宿天门门主也没有因为他的话而生气,反而露出些许冷笑之意,“本座也不希望和闻人折月呆在一个身体里,可惜他不肯走,本座也没法子在自个儿心脏上捅一刀。”
阜怀尧异常平静地问:“那么,朕想阁下一定不介意告诉朕,你的名字是什么。”
宿天门门主笑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对方太过无所谓的态度,“记住了,本座的名字……”
“——复姓闻人,名折傲。”
阜怀尧的脸上终于裂开缝隙,泄出了一分微微的讶异和疑惑,不太相信地问道:“闻人家族的最后一任族长,宿天门的创始人,闻人折傲?”
宿天门门主笑得更愉悦了,“最后一任……没错,闻人家族本家也就只剩下本座一个人了,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他的天下,岂能容得他人来分享?
饶是素来泰山崩于眼前而色不变,阜怀尧也几乎想要凑近去拉扯他那张虽然不算十分年轻但是和中年也绝对拉不上钩的脸皮,“闻人家主……朕想过很多种结果,阁下这种反而是最合理但是最让人难以相信的。”
话音落下的时候,年轻的帝王叹了一口气,似乎在自责于自己见识的东西太少了。
闻人折傲挑了挑眉头,“你总是聪明得叫人惊奇。”可惜是个对手。
如果说阜远舟的棘手在于他的智谋大胆和作风狠戾,行事起来一剑荡平三千里杀一伤百,那么阜怀尧的威胁就在于他无论身处怎么样的迷局、有着怎么样不全面的消息,他都能最精准地捕捉到蛛丝马迹,利用最小的破绽,给人最致命的一击。
“朕其实只是运气好,”阜怀尧状似无奈地道,表情仍是淡淡的,“这些事情,是闻人先生亲口告诉朕的。”
“哦?”闻人折傲其实很想说一句“那个蠢货又干了什么”,不过天仪帝将他们两人清清楚楚分作两个人的行为,叫他心生愉悦,也不计较这等小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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