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若虚很是无奈,“三爷就交代了几句话人就走了,说是很快会回来,我也不知道他现在人在哪儿。”
出门都作青六打扮的宫清询问完一条街回来了,庄若虚是当日听他亲口说孙家的事的人之一,自是认识他的,也知道他现下这一副打扮的原因,不过这会儿不适合叙旧,于是点点头当做招呼。
宫清也颔首回了个招呼,转头见连晋脸色不太对劲,疑惑地递了一个眼神过去。
连晋也不说话,只把地图挪过去示意他自己看。
庄若虚眉头一扬——嗯?这两人相处得不错啊……
宫清刚看了一眼,眉头就是一蹙,还没来得及说话,便闻得一声风响,他忙抬头看去。
庄若虚和连晋也注意到了,移高目光时果然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蓝影。
不过……那个……他手里拽住的人是……
庄若虚和连晋的脸色一下子微妙了起来,不约而同地想——自家三爷已经大胆到了敢明目张胆去抢人了么,而且抢的还是甄府的人(大雾啊……)……
那什么,不知道阜远舟和甄侦斗起来的话是谁死谁活……咳咳咳,子曰非礼勿想。
另一厢的苏日暮适时松了真气,任由阜远舟带着他轻若无物地落地。
后面巨门和贪狼的影卫勉强跟上,一一隐身在角落里。
阜远舟瞥了庄若虚、连晋和宫清各一眼,也不客套了,直入正题:“事情办得怎么样?”
庄若虚立刻将那份描了点的京城详细地图递过去,目光扫了扫难得不是一幅漫不经心模样的苏大酒才。
曾经在早朝于宫门口和甄侦说话时和苏日暮有一面之缘也知道这位酒才事迹的连晋也是疑惑——叫个书生来做什么???
阜远舟的目光扫过地图,眼色已经完全沉了下去,直接给了苏日暮。
苏日暮坦然接过来,看了一会儿,用手比划了一下,微卷额发下的双眉立刻拢成了一堆皱褶,有些不可思议地喃喃:“居然真的是靥穿愁……”
阜远舟面色难看。
其他三人则是一愣,满脸迷茫。
“呃?什么夜什么愁来着?”连晋费解地问。
知道他们没听说过这个名字,苏日暮简短地道:“靥穿愁,一种大型机关。”
机关?!
庄若虚眼睛微睁——在京城里弄了个大型的机关??
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靥穿愁的可怕,苏日暮想了想,指了指连晋,道:“你不是那个什么劳什子元帅吗?”
连晋嘴角抽抽,“我叫连晋……”
阜远舟扶额——闻离你这家伙这会儿还不忘得罪人么?
苏日暮道:“你应该知道前朝有一场很诡异的战役,叫做函宜之战吧?”
连晋眨了一下眼睛,点头,“知道。”他虽然不喜欢那些酸不拉几的诗词歌赋,不过对古今以来的兵法和战役都熟记在心,而函宜之战则是最为神秘的战争之一。
函宜是个地名,位处现在的沙番和突厥边境那一带,到处都是崎岖山谷,几百年前那里是东、突厥和西突厥的交战区,不过有一次战役中,西突厥不知使了什么诡计,将人数占据绝对优势的东、突厥的士兵引进了函宜,而后东、突厥全军覆没,后人去找时只看到满地尸骨,身上似是都被长矛穿过,死状之凄惨,令看者毛骨悚然。
至于他们是怎么束手待毙般被敌人死了的,至今仍是一个未解之谜。
这件事不止是连晋和庄若虚这样的帅将,连宫清都有耳闻。
苏日暮言简意赅:“他们就是被靥穿愁弄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