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太妃深吸一口气。向身边的心腹青绸下令:“去,叫人去王家,把轻云的庚帖给要回来!再跟虞山侯府说。这门婚事,只有王路衍才能应,什么王路达?我不认识他!”
那青绸却一脸为难:“太妃娘娘,老王爷和郡王爷都有令在先,未经他们许可,不许咱们院里的人出庄……”
楚王太妃的脸都青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是今儿早上才下的令……”青绸小心地瞧了瞧楚王太妃,“太妃娘娘,王爷和郡王爷这是要防着我们呢,娘娘何必在这时候跟王爷作对?郡……大姑娘一向不讨您喜欢,你从前也没打算给她看好亲事,上个月还说过,要把她嫁给王府里的奴才呢,王爷既然给她挑了人家,就由得她去吧,您何苦为了这点小事跟王爷生气?”
“你懂什么?!”楚王太妃冷着脸,“上个月是上个月,如今又不同了。我将那丫头养了这么大,平白抬举她的身份,就指望她能帮得上忙,结果她只会给我惹祸!如今总算有用到她的地方了,怎能便宜了不相干的人?”她想了想,下令道:“去把郡王妃给我叫来。”不让她院里的人出庄,那又如何?她又不是没人使唤!
楚郡王妃乔氏随丈夫一道出城往公婆休养的庄园上来,眼下也在大宅里。她是知道婆婆发作丈夫之事的,还亲眼看见丈夫身上那一大滩茶渍,听说丈夫挨了婆婆一茶壶,便急急忙忙要叫太医来给他看伤。
自打那年楚郡王靖云得了一回天花,身体就差了很多,别看楚王太妃那一茶壶扔过来,似乎离得挺远,力道不会大,实际上已经在皮肤上砸出个青印子来了。楚郡王这一下挨得不轻,出了屋子后,还低低地咳了两声。
不过他不认为有必要叫个太医来瞧,因此拒绝了妻子的提议,匆匆自行换了件衣裳,便去见父亲了。楚郡王妃望着他远去的背景,不由得有些怅然若失。
丈夫对她似乎冷淡了许多,远不如新婚时亲近了,是什么缘故?难道是知道她与婆婆密谋之事了?可她也是为了他和儿子着想啊!
楚王太妃的丫头过来请她,她收拾了心情,重新整理一下衣饰,便跟着丫头过去了。她知道婆婆是个十分注重外表的人,若她头发衣饰有一丝凌乱之处,定会招来半天的教训。
但楚王太妃今日完全没心情注意儿媳的头发衣饰,她非常直截了当地下了命令,要儿媳去王家讨回庶女的庚帖,并且教训王家人一顿,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若他家还是七年前的虞山侯府,这门婚事还勉强算是门当户对,现在的王家长房又算什么?他家怎么有脸面接下庚帖?!她看中的庶女婿人选,是现任虞山侯的嫡次子王路衍,旁人休要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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