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文说道:“当日鉴察院包围了这里,带走了一干主事。”
“我们等姐妹跟着去了一趟鉴察院,随后不久被放了回来。”
“二殿下念我们可怜,又无人管生死。
于是他做主烧了我们的卖身契,又到官府去销了奴籍。”
范闲不解地问:“既然如此,你们为何不回家去?”
一个女子幽怨说道:“若是清倌还能有个去处,我们这些……”
众多女子冷笑,一脸哀荣。
范闲瞬间明白了她们的处境。
“一点红唇千人尝,一双玉臂万人枕,哪个家人愿意收留我们?”
“万幸得二殿下庇护,能有一间房子住。”
桑文姑娘说道:“这位大人,您若是来调查的,我们都配合。
您若是来闹事的,我们可就得告到二皇子府上去。”
范闲见此,说道:“我来调查杀人案的。”
“金姑娘的爹告到应天府衙门去,我想问金姑娘是怎么死的?”
说起这金姑娘,不少女子落泪。
桑文姑娘说:“一个月前,金姑娘自卖身进了这里。
袁掌事让她接客,她不乐意,就被打了一顿。
不久后,她寻了个机会逃了出去。”
“结果被抓了回来,打了一顿。”
“袁掌事出去一趟,回来说:金姑娘不听话,不能为二当家赚钱,二当家下令杖责。”
“二十杖打下去,这人就再也起不来了。”
“可怜的姑娘,她爹哭得可惨了。”
“袁梦还利用尸体讹了金老头一笔钱。”
范闲问:“你们确定是二股东下令的?”
“袁梦是这样说的。”
“我们也不清楚。”
“很多命令是二当家下的,比如烧桑文姑娘的家,逼迫她进抱月楼,又比如抓七巧姑娘进来。”
范闲的心沉了下去,她们众人言语一致,范思辙想翻案都难。
桑文姑娘说:“这一个多月来,袁梦提二当家的次数特别多。”
“她都是以二当家的口吻下令办事。”
王启年对范闲说道:“只提二当家,不提大当家,这是给您泼脏水。”
“这二殿下办事贼阴险。”
对李承泽已经没有喜怒的范闲,再次生起一丝不喜。
桑文说道:“官府都有传召众多姐妹过去审讯,大人若是想要知道更多,不妨到府衙去调阅口供。”
范闲颔首,扫视这些女子。
他承诺道:“日后若是有什么难处,尽管和我说。”
桑文屈膝感谢,“多谢。”
“有二殿下照拂,我们的生计不用大人操心。”
在这里他找不到更多有利的信息。
所有女子都说是二当家下的令,所有的女子都知道二当家是范思辙。
想要让范思辙出狱,只能找到袁梦。
袁梦在哪里?
也许袁梦在新生的李承泽手里。
这个李承泽也不算是个好东西。
……
因为有共同的特点,范闲对新生的李承泽没太多顾虑。
他直接进入二皇子府邸。
看见谢必安在练武,二皇子吃着葡萄歪靠着柱子指点谢必安。
一个外行人指点内行人,真是搞笑。
不过……
这谢必安的武艺像是进步了,气势比以前要强了许多。
“殿下。”
“范闲来了,吃葡萄不?”
李承泽吐槽道:“这里的葡萄太贵了,堪比黄金啊。”
这紫玉葡萄是贡品,民间不能吃到。
范闲抬手拒绝了,他两手背在身后,看谢必安练武。
“这谢必安要突破了吧?”
李承泽嗯了一下,吐掉葡萄籽,说道:“我指点了他两下,他心有所悟,很快会踏入九品行列。”
主要是李承泽将献祭得到的经验符、幸运符、加倍符给了谢必安。
身为自己的大保镖,武艺不高强不行啊!
“范闲,要不要我指点一下你的霸道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