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五天,席靳白都没有回来公寓。
阿姨也不清楚他去了哪里,只是跟桑余说:“先生很忙,要管理公司,又经常出差,在家的时间不多,你习惯就好。”
桑余心不在焉地点点头,紧张的情绪仍然不受控制在胸口发酵。
尤其到了晚上,整颗心都悬着,因为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成年人之间的交易,她明白。
他帮妈妈找了最好的医院和医生,那么她理应回报他,只是自己还没有完全做好心理准备。
心里藏着心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被子和枕头上残留着男人身上的气息,浅浅的松木香,带着森林和阳光的味道,很是好闻。
不知不觉快到十二点,困意渐渐来袭,眼皮阖上,刚刚进入浅眠。
“咔哒——”
房门倏然被打开,沉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桑余隐约听见动静,从睡意中挣脱出来,缓缓睁开眼,惊讶地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身影。
借着柔和、暖黄的床头灯,看清男人的脸庞,线条流畅分明的五官轮廓半隐在光下,气场不似之前那般凌厉,而是多了一股松散劲儿,衬衫领口松开两颗扣子,露出蓬勃、紧实的颈部线条,喉结弧度锋利,在无形中迸发强烈的荷尔蒙。
桑余从床上坐起来,不自觉红了脸,耳根稍稍发烫,怯怯地出声:“席先生……”
“嗯。”嗓音极淡。
席靳白随手将臂弯的西服外套抛在床头的尾凳上,继续解袖扣和腕表。
“你喝酒了。”桑余嗅到空气中有酒精味,和卧室里的松木香混在一起,气温莫名攀升,笼罩在方寸之间。
席靳白颔首,径直走进浴室。
不多时,里面响起淅沥沥的水声,在阒静的环境下分外清晰。
桑余完全清醒过来,心脏砰砰乱跳,耳边的声音不停干扰她的大脑。
想到一会儿可能会发生的事,她脸颊都烧了起来,皮肤染上红晕。
周围好像有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团团包裹,让她有些喘不过气,胸口闷热。
恍惚了一阵,她掀开被子下床,穿上拖鞋离开房间。
十几分钟后,浴室水声停止。
男人一身水汽地从浴室出来,身上套着浴袍,领口敞开,松垮又慵懒,发梢未干,有几滴水坠入领口之下,添了几分属于男性的性感。
桑余愣愣地望着他,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心跳频率错乱。
相比她的局促不安,席靳白眸色清冷,眼底深不可测,情绪不泄露分毫。
视线在空中短暂交汇,桑余率先垂下眸子,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朝他走过去,低声开口:“席先生,你要喝点蜂蜜水吗?”
席靳白多打量了她一眼,女孩穿一套蓝色睡衣,袖子挽起,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手臂,手背上的脉络微微凸起,出卖她心底的紧张。
他接过杯子喝了两口。
桑余收回手,垂在身侧握紧。
气氛安静,呼吸声都被放大。
“早点睡。”席靳白语气平淡,随即抬脚往外走。
桑余茫然地站在原地,下意识叫住他,“席先生。”
闻言,席靳白停下脚步,侧身看过来。
桑余心口紧缩,红着脸小声问:“你……你不在这里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