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学不会呢?”
“学不会的都死在里面了。”
“那个地方叫什么?”
“我们管它叫无念山,一座出来之后便再也不会想念的大山。”
陈迹好奇问道:“大人,我听闻景朝贼子骨头硬,为何这位司曹愿意开口,其中会不会有诈。”
金猪乐了:“越是底层的谍探骨头越硬,可一旦他们变成小权贵,明白自己不过是大权贵手里的工具,骨头便酥软了。所以若是抓住小谍探,我连审都懒得审,但像司曹这种级别的人物……可以谈一谈了。”
马车缓缓停下,西风将铁门敲开。
铁门背后,那漫长的甬道阶梯之下,传来恶臭气息与叫骂声、哀嚎声。
走下石梯,陈迹看见牢房里关满了犯人,有人哀嚎着自己只是一名步卒,听令行事;有人怒骂着阉党,朝金猪吐来唾沫。
金猪离远了些,笑眯眯看向甬道里的狱卒:“你们有唾面自干的能耐,本座可没有。”
狱卒们面色一变,立马从內狱底层打来一桶桶冰冷的地下河水,隔着铁栅栏泼进一间间牢房之中。
金猪背着双手,笑容满面的从这人间炼狱中穿过。
走至內狱深处,只见元掌柜双手钉于木架子上垂着脑袋,双手十指的指甲被拔得一干二净。
金猪在元掌柜面前站定,慢条斯理道:“想说什么赶紧说吧。你百鹿阁的人都被我抓干净了,你不说,也会有别人说。”
元掌柜缓缓抬头,目露凶光:“他们怎么可能有我知道的多?我所知之事要是说出来,怕是能让你再立奇功。可我若说了,你又能给我什么?”
金猪笑容和煦:“我能留你一条狗命,够不够?”
“不够,”元掌柜狞声道:“我要你密谍司的海东青身份,必须加盖司礼监印信,以邸报昭告内廷二十四衙门!”
金猪饶有兴致道:“你倒是挺会狮子大开口。但我完全可以将梦鸡喊来,到时候我想问什么根本不用麻烦。”
元掌柜放声大笑起来:“我猜梦鸡也不是万能的,若他能一直审我,怎么不在河边就审个干净?他那梦境,必然有着不为人知的限制。金猪大人不必装腔作势,我入军情司二十载,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物,你唬不住我!若是梦鸡真能将我审得明明白白,我便认栽!”
金猪也不恼怒,话锋一转道:“你肯定也知道,想成为海东青,那得是内相亲笔批红才可以。信鸽往返京城得半个月,我若等到那时,你的同党早就跑了。”
元掌柜盯着金猪:“不用那么麻烦,我可以先给你些甜头尝尝。待我说完,你们自会知晓我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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