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鲤笑吟吟道:“等窑厂的活忙完,我请大家去迎仙楼摆一桌宴席,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一醉方休。”
世子看向白鲤不解道:“爹不是将你的月银都没收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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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鲤理直气壮道:“我还藏了些! ”
欢笑声中。
躺在一旁草席上偷懒的梁狗儿,透过鼻梁与草帽的缝隙,偷偷打量着那群正在欢呼的少年郎。
年少时最快乐的事情之一,便是和朋友们一起做一件事。
要说还有什么事比这更快乐,那便是把这件事做成了。
他看见梁猫儿脸上的笑容,不知不觉间,嘴角也微微翘起,仿佛年少的时光也从自己身上又走过一遍。
可就这么看着看着,梁狗儿的眼神里的光又暗淡下来,他扯了扯帽檐,将自己的脸完全遮在了草帽之下。
“陈迹。”
此时,靖王开口,如敕令般让所有人欢笑声戛然而止。
世子和梁猫将陈迹缓缓放在地上,陈迹神了神自己被弄乱的衣服,平静说道:“王爷请讲。”
却见靖王手里拿着一块敲下的砖头,手指摩挲着粘在砖头上的水泥:“我们来谈谈这个生意吧。看你与云溪,白鲤是至交好友,我也不占你便宜。一口价五千两白银,你将水泥配方卖给我。”
陈迹陷入沉思。
靖王见他不答,便认真道:“两淮盐政一年财税不过九十五万两白银,朝廷一年财税收入不过五十五万两白银,五千两白银足以让普通人一生荣华富贵,莫要错过这泼天的富贵。”
“无妨无妨,”张拙劝慰道:“他如今不过是与你置气罢了,还能真舍了陈家的门楣不成?当个太医一年才能落几个钱?待他在市井吃够了苦,明白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落寞,自会灰溜溜回家。”
佘登科缓缓看向陈迹,语气颤抖:“陈迹,五千两白银。”
陈礼钦神情有些不自然:“大人误会了,我只是担心秋闱出乱子而已。”
刘曲星也蠢蠢欲动:五千两是什么概念?寻常官员算上迎来送往,打点人情世故,一年花费也不过一百两白银。
别说这两位学徒心动,即便白鲤也觉得自己父亲这次出手相当阔绰。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然而陈迹却笑了起来:“王爷在给我挖坑呢。”
陈礼钦迟疑片刻:“他几年前被狐朋狗友领着去了红衣巷的赌坊,一年时间竟欠下数百两银子。”
靖王挑挑眉头:“怎么讲?”
陈迹细细算起:“王爷说朝廷一年收入是五十五万两白银,却不说朝廷财税以实物粮食为主,折合成银子恐怕要有几千万两;王爷说两淮盐政一年财税只有九十五万两,却不提两淮盐政多年积弊,收不上税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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