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气也越来越热了,你也抓紧回去歇着吧,要是晒病了,你额娘要心疼的。”说完,他就倒背着手往不远处的肩舆走去,显然是不愿意再在这里多停留的样子。
弘昪独站在原地,左右环顾一圈,抬手将不远处尴尬对视着的小太监叫到跟前儿,沉声吩咐道:“刚刚你们也瞧见了,抓紧给我那两个哥哥传信去吧。”说完,他就摆摆手,催着这两个扫袖子就要给自个儿跪下磕头的小太监去办事了。
他也没有按照四爷的吩咐回去休息,扯着袖子擦擦额头上的汗水,便继续忙活了。
除草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儿。
因为这个季节里,天气又热又闷,农田里还有蚊虫隐藏,一会儿工夫,这身上身下就又痒又酸的,弘昪作为亲王阿哥,便是尔芙本着穷养儿富养女的观念,从来不曾娇惯他,但是在照料他日常起居的这一块,也从未疏忽过分毫,那是冬日早早挂起厚重挡风的锦缎床幔,夏日里早早换好遮挡蚊虫的轻纱床幔,床前围栏挡板上的药包,也是月月按时更换,别说被蚊虫围绕着叮咬了,一年到头都未必被蚊虫咬到一次。
现在呢……他已经不敢去想自个儿露在外面的腿上是什么模样了。
之前四爷在跟前儿的时候,为了保持住在四爷心目中的形象,三兄弟说说笑笑的,还不觉得有多难熬,随后四爷离开,弘晖和弘昀先后离去,弘晖为了早些搞定这农田里的活计,一门心思都在干活上,也不觉得辛苦难熬,但是现在么……这些酸爽无比的滋味就齐齐找上来了。
就在他磨磨蹭蹭顺着垄沟往前蹭的时候,弘晖和弘昀匆匆赶过来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你该不会是故意要害我吧!”弘昪听见脚步声,刚抬起头来,还来不及招呼弘晖和弘昀一声,弘晖就已经怒气冲冲地窜到他的跟前儿来,直接质问起弘昪来了。
“大哥,还请您慎言。”弘昪脸色微沉,沉声喝道。
“呵,小爷早就知道你和你那个额娘一样是个心如毒蝎的小人了。”
弘昪闻言,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他真是恨不能一拳打在弘晖的脸上,但是……
他冷冷地凝视弘晖片刻,使劲全身力气地压制住了想要打人的冲动,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大哥,你素来谨慎,但是现在如此不敬嫡母、以下犯上,若是被传到阿玛耳朵里,怕是你难逃责罚啊。”
说到这里,他话音微顿地擦擦脸上的汗水,继续道:“至于是否是我害你……
刚刚阿玛过来的时候和我说了些什么,你的亲信奴才就在这里听着呢,想来他们也一字不漏地告诉你了,你要是心里有不服气的地方,也别再这儿和我多做纠缠,不如咱们手拉手一块去找阿玛说道说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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