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如同被灌入的穿肠毒药,很快随着血液流遍全身。
她感觉自己的小腹升腾出一股无名火,烧的她不得不弯腰捂住小腹,然后气喘吁吁地靠坐在床沿。
彩彩偏头看了看,冷哼一声:“看来姐姐真是有旁观的爱好。”
她心里也不高兴,为了自己的傲骨,她说不出下逐客令的语气,可是按照往常来说,今日是她手上有活,合该另外那个扑了个空的出去晒月亮。
结果眼前的云儿却还是一副死死瞪着自己的样子一动不动,笑话,难道一直看着自己,自己还能生出良心来,把好菜拱手交还?
开玩笑,她们是花妖,别说妖怪了,花儿,也不见有什么心肠啊......
她于是觉得,现在情况,大概就是她这个可怜的姐姐不死心,太不死心了,若是寻常的小菜,让就让了,虽然可惜,但是出去晒一会儿月亮,补一点可怜的力气,她吃个半饱之后,还会大发慈悲的把一些剩余的手脚赏赐给她。
也不是没有温馨的时候,她这个姐姐,用人间男人的话说,人老珠黄,风韵失去大半,虽然眉眼依然能瞥见往日风采,可是俗话说,好汉不提当年勇,过去的就是过去了,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了留嘛。
对比一个半老徐娘,一个清秀的二八佳人,该如何选择,傻子都知道。
所以很多的时候,若不是彩彩,云儿怕是早就饿死了。
多少的岁月里,她们的房间里,都是姐妹俩守着一口小锅,彩彩支着下巴看着面黄肌瘦的云儿在滚沸的汤头里打捞手指骨,有的时候,彩彩还会让出来半个人心。
人心可贵,这句话,在望花楼,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想到这里,彩彩又理直气壮起来:“素日里我让了她多少回,接济了她多少回,这一回,难道不应该轮到她报恩了么?”
心理建设做好之后,在去扒木云乔衣服的动作,也就越发利落了。
可惜这动作也就利索一时片刻,她刚刚脱下木云乔的一层外衫,素手才捏到木云乔的一截领子,她就觉得心口一凉,然后她就看到木云乔的胸前衣襟上,染上大片的血迹。
胸口的疼痛很快让她反应过来:这血,不是木云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