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保官几乎要崩溃，因为他开始明白过来青丘老人的话不是胡诌，且他当真又有这个能力把他带走。

“我不能走！我不能就这样半途而废！我眼看就要成了！”

“成什么？”青丘老人的困惑似乎和徐保官的怒意不同频，“成什么？”

徐保官张了张嘴，似乎是想骂人又努力按了回去。

“我......我只要赢了这一场，我就可以回去天界......”

他说的小心翼翼，心虚到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凤凰结界中不是你是就是我活的局面难道不是如此？为何等他见到了青丘老人之后，感觉一切之前坚信的东西都不对了？

青丘老人听了，依然皱眉，面上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困惑。

他说：“赢什么？赢凤凰？”

徐保官没说话。

青丘老人慢慢梳理徐保官的言语中表达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说，你这些年来，带着其他的弟子一起在这凤凰结界狩猎精怪，慢慢有所成，在和精怪的对战中几乎大部分都是胜利的，只要积攒了足够多的灵力和功德，那么就有可能在即将到来的涅槃之火中重生？”

徐保官似乎被激怒了，被青丘老人有些不可思议的语气给激怒了，他无法容忍自己的一去不回的勇气被解读成为一种愚蠢。

“难道不是？凤凰可涅槃，难道不也是修仙弟子的一种机会？其他的修仙弟子和精怪可以搏一把，我也可以！”

青丘老人轻轻说：“你可知道凤凰结界的来历？”

徐保官脱口想说知道，结果青丘老人又是一个轻轻摇头，说：“你不知道。”

徐保官再次脱口：“难道您知道！”

涅槃之火青丘老人自然是知道的。

虽然凤凰结界这东西流传太久了，知道的人也太少了，但是青丘老人是很神奇的知道这件事情来龙去脉的人之一。

其实凤凰结界不是重点，凤凰蛋也不是重点，甚至凤凰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涅槃之火。

凤凰涅槃，听起来，好像这火是凤凰自己放的，然后自己烧自己，再让自己从这火中重生一样。

其实不是。

这火，是自虚空之处燃烧的。

“虚空之处，又名归墟。”青丘老人说。

徐保官皱眉：“归墟？归墟不是......”

归墟的说法不管是在人间还是修仙界，其实都有好几种。

“东海之外大壑，少昊之国。少吴孺帝颛顼于此，弃其琴瑟。有甘山者，甘水出焉，生甘渊。大荒东南隅，有名皮母地丘。东海之外，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大言，日月所出。”

“沧海之中，有度朔之山，上有大桃木，其曲蟠三千里，其枝间东北曰鬼门，万鬼所出入也。”

有猜测归墟是冥界的入口，在沧海桃木东枝之下，而这桃木东也便是渤海归墟的所在之处。

人死后最后的归属之地可能就是“归墟”，万物始于混沌，归于混沌。

似乎是为了佐证《山海经》的记载，在《列子·汤问》中，还有对“归墟”的进一步论述：

“渤海之东不知几亿万里，有大壑焉，实惟无底之谷，其下无底，名曰归墟。八纮九野之水，天汉之流，莫不注之，而无增无减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