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沉沉睡去。
老扁道:“教主,第三种毒不知道,我只能针对出现的症状,一边对症下药缓解病情,一边继续查。这自古以来,毒物成千上万,越是剧毒,越容易查,越是毒性小的,可能性越多。虽然有我对症下药,有两位冷家高手以内功助孩子解毒,拖上几天没问题,但是,一来,不好查,二来,毒物在身体里久了,必有损伤。如果教主能得到解药……”沉默一会儿:“解药也不成,已经先解了两种毒,解药已成毒药,所以,能知道毒药的成份最好。”
韦帅望叹气,他刚拿了唐家的往生符换了小梅的命……
不过,没关系,唐三哥,只有对不住你了。唐门售出毒药,规矩是只给买毒的解药,不然你左手卖毒药右手卖解药,谁还买你的毒药?所以,唐家的规矩,毒药售出,解药收回,泄露药方,按叛徒处死。江湖规矩,韦帅望知道,处境为难,韦帅望也理解。可这回,你不拿出解药来,怕是不能完整地回唐家了。
冷先已带人在门外等候:“教主。”
帅望点点头,告诉芙瑶:“我去弄解药和你弟弟你回来。放心,一定能弄到手。”
芙瑶握住他手:“小心。”
帅望:“我保证,你放心。”
芙瑶轻轻点点头。
芙瑶见韦帅望离开,转身看扁希凡,扁希凡莫名其妙。
芙瑶问:“如果解药来不及了,还有别的办法吗?”
扁希凡想了想:“呃……”
芙瑶点头:“呃!”
扁希凡也点点头:“嗯……嗯!”看看教主大人远去的背景,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是我们教主的意思是……
芙瑶轻声:“死囚,反正也是要死的,如果死前经历了多余的痛苦,我可以给予他的家庭补偿。不会伤害到任何人,对大家都有好处,是不是?”
扁希凡道:“我当然觉得是!”
得国利民利于我的研究,也就利于子孙万代啊!
芙瑶道:“除了说出去不太好听,可是没有人会说出去,对吗?”
扁希凡道:“当然!”
帅望看看唐淳:“唐家在边疆有固定地点吗?”
唐淳一僵。他算得唐九如的弟子,虽然是唐家远房子弟,平时不过跑个腿卖个货,对唐家核心的工作那是边也摸不到,可是象唐家的据点这件事,他偏偏就知道,他虽然知道,可是他不该说!
韦帅望道:“你放心吧,你即然是我魔教人,我罩着的人,谁也不敢动。”
唐淳听这意思,分明是不说不行。难道你不想教主再罩你了?
他低着头低声:“紫蒙城内。”
帅望点点头:“你家唐三少,救了我一命之后,还能继续同贺家合作吗?”
唐淳道:“回教主,他应该会防备贺家报复,但唐家会另派人同贺家合作,唐家做事,是收了定金的,收了定的事,除非人家不要定了,否则,一定得执行下去。”
帅望点头:“那唐三少最可能的是回紫蒙了?”
唐淳道:“这……我不好推测。”
帅望道:“我们先去把冬晨救出来,然后再同唐家谈谈给我儿子下毒的事。”
唐淳内心呜咽,老大,你一定要记得承诺,把我们唐家老大搞定啊,不然我会死得很难看的。
韦帅望对此无压力,他早十年就把唐家台前幕后的老大搞定了。
现在他要搞定有人质的贺家,看起来困难点。
韦帅望想起当年唐振威曾经想要贺治平的命,原因,是唐九如。韦帅望当时因为对贺家老大的死心怀愧疚,不肯出手。事实上,不论如何,人家家里只要死了一个人,这仇恨就是不可解的,你杀了人家的家人,怎么解这仇恨?可是战争没有不死人的。
也许唯一的办法,就是战争一旦开始,就必须打到另一方再不敢打,或者,解除其武装。
帅望苦笑:是否非得用我妻儿的命证明我对方要咬死我,我才能动手杀他?
明显的敌我立场,似乎并不适用我师父的公平原则与普世道德。
冷秋与苏西楼看着贺治平与黄翎将冬晨带进一个小寺院。
为什么故事总是发生在庙里呢?因为寺庙很象我们现在的青年旅馆,价格低廉,地方整洁。国家对寺庙免税免役,是价格低廉的原因,同时有钱人的捐助也让寺庙有足够的能力对穷人提供免费食宿。官方很少盘查搔扰寺庙,非赢利的性质让它们可以开在偏僻山中,所以,我们的武侠故事,总是发生在寺庙里。
风中飘荡的磁粉在某一条线上纷纷落下。
冷秋沉默一会儿,这意味着,他们早就做了防备?
对方不知人数,他们只有两个人,冒然去闯人家事先布置好的地方明显是危险行为。
冷秋只得让苏西楼找个高点的地方,监视庙里人的出入。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任务,从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发现一个有功夫而不使功夫的人。唯一比较幸运的是,冷冬晨明显处于不合作状态,贺治平逃掉容易,把冷冬晨带走就难了。
冷秋自己去检查那条埋在地下的防卫线到底有多长,到底是什么。
很不幸,整个寺庙都在警戒线中,而且有数十条通向庙中的连线。冷秋认为,这是一个有人不时进出的地方,不可能放置一踩就炸的东西,但是……也未可知。
至少正门与后门应该是可以安全通行的,只不过,那就得在对方枪口下通过了。危险性一点也不比翻墙而过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