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爷,您快别惦记您那没由头的银子啦,想听狗叫声直说不就得啦!”酒楼上一人笑嚷,使众闲人皆哄笑不止。
百夫长气的满面血红,高声叫道:“谁说丢银子,我是说他摔了我价值十两白银的琉璃杯!”
店掌柜害怕影响生意,忙出来和事,对百夫长陪笑道:“军爷,您看这小家伙哪里像有银子的主?您心地善良,何不做回活菩萨?”“不成!交不出银子,完不了。你若好心,掏银子出来!”那掌柜一听这话,呛了声,不能发话。
“不过十两银子,我出!”
众看客惊奇地看向这个男孩,隐约有阵嘲笑声。“口气还挺大,拿银来!”“我若给了银子,你还找麻烦吗?”“有银子,老子才不管这家伙的死话。”“好!你说的!”
他立即从怀出掏一布包,豪横地亮出白银,令现场哇声一片。能有这么多银两的人,绝不是等闲之辈,百夫长谨慎地接过银子,挥挥手同士兵一道离开。
“散了散了!”店小二上前驱赶人群。张君手扶着奄奄一息的少年,对店掌柜道:“叔叔,麻烦您打盆水吧。”
店掌柜见其出手阔绰,故不敢怠慢,满口答应。赵红炎捏捏怀中的几十文钱,一咬牙:“再来碗疙瘩汤,咱有钱!”小二接了钱,着手准备。
三人将少年带进洒楼,酒楼内没剩下几人,故而随便选了个位子,将其放下。电掌柜带来温水与毛巾,张君生急切地将其濡湿,小心翼翼地擦拭少年那满是土灰的脸。
小二手脚伶利,快速端来一碗热腾腾的疙瘩汤。男孩先是警戒地瞧瞧周围,然后咽了咽口水,端起碗狼吞虎咽起来。汤汁从嘴边洒落在身上,没一会工夫,那碗疙瘩汤便被入了肚,碗沿还残留着殷红的血唇
印。
“罢了,我今天就行一次善事。”店掌柜嚷道:“多来几碗!”疙瘩汤一碗一碗地摆在男孩面前。来者不拒,疯狂咽下肚,连嚼也未嚼。
于济滔对男孩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男孩只顾吞咽,全然不做理会。小二却接过话茬:“唉呀,我可看的清楚,那几位爷完全是无理取闹嘛!”
“怎么说?”
“这孩子想来饿了不少天,便进来讨食,我瞧其那可怜样,没舍得赶。那几位爷想是喝的兴起,便叫其过去:‘喂,讨饭么?’这孩子点点头。那几位爷就把饭用手一抓,摔在地上让他吃。这孩子真是饿急了,蹲下身就伸手走抓。嗬!您猜咋地?那位爷腾地用靴子踩在饭上:‘野狗想吃食,先叫两声听听……’这孩子也是硬气,转身就走。那位军爷不分青红皂白轮凳子便砸,他一急推倒那位爷。得,招祸了!”
店掌柜道:“这么清楚,你又耍滑了吧?”“唉呀掌柜,我不也是不放心嘛,一直盯着哩!”
于济滔又道:“琉璃坏一事想来也是杜撰。”“嘿,那位爷就想讹两个子,若不是碰到您几位爷,还不知要闹到什么时候。”
张君生听着听着,又有些后怕:“我这么做,会不气受罚啊……”赵红炎咧嘴一笑:“没事儿,放心吧。”那掌柜好奇地询问:“几位爷打哪儿来啊?”“少打听吧掌柜,别又引火上身”小二劝道。
三人准备离开,店掌柜忙命人送客。张君生转过身,同男孩告别后便离开。可他忽地感觉自己被什么扯住,回头一看,是那个男孩拽住他的衣角,盯着他。
赵红炎嚷道:“你还要干啥啊?想赖着我们?”张君生温柔一笑:“怎么了,是肚子没吃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