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冬天,人们就会将它裹在白布,丢进满是大雪的深山中,一锹一锹的雪铲在他的脸上,他几乎喘不过气。
除了母亲,没人会在乎他的生死……
十八岁那年,石任行军路过此处,对村庄疯狂劫掠。全村男女老少七千人最后只剩下五百人,那日他正进城做工躲过一劫,他的母亲便没有那么幸运,被活活淹死在水井里。
他心中无比悲痛,但他哭不出来。
那些讨债的人几乎死光,他终于过上了一段安稳的日子。
可戏剧性的是,刚安稳的过了一个月,他那混蛋父亲便破衣烂衫地回来,吵着要酒喝,仿佛他是掐着时间回来的。
当天晚上,他和他的父亲大吵了一架,醉醺醺的父亲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你是老子的种!就该你挣钱养活老子!”
“家里可没有闲钱供你赌博!”
“小臂崽子别给脸不要脸,你挣的每一文钱都是老子的!老子吃喝玩乐你管不着!”
他气的脸冒青筋,紧咬牙关,一把将眼前的混蛋推在地上:“我告诉你!从今以后我与你没有任何关系,房子留给你,我要到一个远离你的地方,闯出一片天来!”言罢披上外衣,在朦胧的夜色下离开这个折磨他多年的地狱。
“敢推老子?给老子滚回来!给老子钱!钱——!”
后来,他跟随着流民队伍一路乞讨来到并州苦寒之地,到了一处小村落,才算是落了脚。
收留他的是胡老汉,这老汉本是木匠,曾经也是跟随流民队伍来到此地落脚的人,家乡饥荒没有活路,与他一同走到这里的人几乎很少。幸亏他凭着自己的手艺,一生下来赚了两处草房和六垧地。(一垧地等于十五亩)
并州苦寒之地,只要你愿开垦,随便你种多少土地,但要交足土地量税。土地本就荒芜,即便开垦多少土地产量也未必如意,但朝廷的征收量不会减,一般人并不愿过多开垦,只要留足自己的口粮即可。
胡老汉将村东的房子送给了他,同时收他为自己手下的徒弟。他本不姓胡,自从跟了胡老汉,他才改名“胡雄鹰”。因为他经常对别人说:“我要做一只展翅高飞的雄鹰!”
那老汉待他像亲生儿子一样关怀,指望着他养老送终。不遗余力地将手中的活全部传授给他,他学习很快,没几年便能自立门户,这也让胡老汉倍感欣慰。
他很努力,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开垦了不少土地,然而朝廷征收无度,他落下的汗水并未回报给他多少。
即便是这样,他也从不埋怨,他发誓,总有一天要出人头地。
二十四岁那年,他接了份大单子,为城中一位员外赶制家具,他聚集所有的小徒弟,日夜不息,就是要赶在秋收前全部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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