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进托腮想了一会:“依老先生如此分析,阻碍本王发展的人只有一个,那便是吴王华浩,是不是?”
“大王想法成熟,着实令在下佩服。正是如此,江东之地自高皇帝泰正以来,便是朝廷赋税重地,统辖十六郡八十四县,人丁富足,国力强盛,人才辈出,当之无愧为天下第一诸侯。江南之地与江东关系甚密,可为何华浩不敢进攻大王呢?”
韩进又想了想:“当然是张清梦还在北方,若他与我交战,则必遭张清梦攻击,那时他便腹背受敌了。”
“正是如此,所以大王孰轻孰重还分不清吗?”老儒嘻嘻地笑着。
韩进笑着点点头,连忙安排人:“把椅子送过来,让老先生坐下!”
老儒将男孩放在了椅子,自己又继续说道:“敢问大王,反郑同盟何时出兵?”
韩进惊了一下,随后又冷冷地说道:“军中机密,怎能告诉于你?”
“不必大王告诉,在下斗胆相猜一下,可否?”
“先生自便!”
“明年夏出兵,是与不是?”
韩进哆嗦一下,高声叫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莫非你真是太上老君下凡?”随后又看向周围:“今天先散了吧,先生请和我上卧房私议。”
夜里韩进卧房,韩进与老儒对立地坐在桌子的两头上,完全没有了什么尊卑贵贱。
“实不相瞒老先生,您所说的话正与本王的想法暗合,目前威胁到我的只有华浩一人,若是灭了张清梦则我也必灭,唇亡则齿寒。”韩进翻出了几粒蚕豆递给小男孩,小男孩回头看向老儒,待其点点头后他才吃下去。
老儒笑着说道:“望大王恕罪,在下并非张清梦之使者,只是海边一渔人而已。”
“那为何要伪装成张清梦的使者?”韩进问道。
“不然大王将会把我拒之于门外啊!”老儒哈哈笑着,轻轻抚着白长髯,在烛光的照耀下根根闪着如星星般的点缀。
韩进微微地笑着,酙了一小杯酒递过去:“老先生,请问明年夏出兵又有何说道?”
老儒小抿一口:“大王这反郑同盟名是反郑,实目的是让天下诸侯元气大伤吧?天下大部分强劲诸侯皆在南方,南方人习水战而畏寒冷,只要大王能促成今年冬出兵,又以整顿兵马为由暂缓自己出兵。这样送死的是他们,而大王只可坐享其成便可。”
韩进见老儒喝下了酒,便阴险地笑着,手上还攥着一包干瘪的小纸袋。能看透他心思的人,又怎么会让他活下去?韩进从来不相信任何人!
老儒又将整壶的酒喝了下去,韩进虽然表情木讷,心里却是狂喜不已,因为那可是最烈的毒药——雷公藤。
“老先生分析的是,本王必将一一照做,不知老先生可愿做我帐下一谋士?”韩进怀里揣着解药,倘若老儒答应便为其解读为他所用。就是拒绝也不能让别人得到,尤其是他尚未谋面的死敌——张清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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