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格咬紧嘴唇,摆摆手道:“我与他有杀父之仇,根本没脸去见他。虽说如此,清梦智力超群,颇有迦罗巴大帝的风范,如若我没看错,他将来必将成就帝王之业,安达切不可与其交锋,要世代与其交好,可保我长生天的子民们无忧无患。”
“安达所言我已记下,一定谨照此咐!”
布格走出帐外,看着翻转的群星以及那缺一块的月亮,他释然了。
次日
在曾经尔文就义的行刑场上,布格矗立在那,手脚上没有镣铐,身上也没有捆着绳子,只是一个人在寒风中瑟索着。
刽子手抬着大刀走上刑场,望向台下的纳兰等人吼道:“时辰已到,开刀问斩!”
布卢拖着伤重的右肩,走到布格面前:“按照安吉瓦人的规矩,你可以提最后一个要求,为兄一定尽力帮到你!”
布格笑着说道:“麻烦兄长为我谱写一首诗吧,毕竟您可是数一数二的文化人啊,哪怕是批判我讽刺我也好,只是不想让草原人民忘记我。”
“一定!”布卢紧握住他的手,眼睛里泛着闪闪泪花。
布格又招呼老郎中:“您拉马头琴的技术我深知在心,如若不嫌弃,为我谱一首曲吧……”
老郎中抚摸着他的头,就像布格小时候那样。
清梦站在远处望着他,深深地行了个草原礼:“愿长生天保佑!”
布格看见了清梦在远处的样子,开心地笑了,清梦不再是那个恩仇必报的狂妄少年了,是啊,他也成长了。
“谢谢你,我的好安达……”纳兰深深地鞠了一躬,这是大安吉瓦帝国安哥对英雄的最高敬意。
布格看向天上的雄鹰,为了生存而展翅高飞,为了温暖而追求太阳,这可能就是他的一生吧……
随着大刀挥下,宣告着一个时代的结束,安吉瓦人迎来了新的时代。
不久后,纳兰备好了十多辆马车和食物亲自为清梦送行,与清梦同行的有:穆鸣锐、陈衰、张君生、哈夫那、亨利、赵红炎、姚秋、加上清梦共八个人,亨利他们是要从清梦那里获得船好回到祖国,而赵红炎一行人则是为了封官加爵——他们一开始就是为了如此。
而六岁的张君生,则被清梦当成的接班人来培养,只是随着年龄的加大,他的问题也愈加严重——他继承了清梦的狂傲和季冬丽的霸道,而继承于父亲的智慧和母亲的胆量却偏偏用在了捉弄别人身上,如若再没有一名太傅正确引导,这个孩子只会越来越歪下去。
纳兰在波义耳、布格、老郎中的拥护下顺利进行了比干大典,为了实现父亲“废除世袭酋长”及“重现大安吉瓦帝国极盛疆域”而在不懈地奋斗着。
不久后,老郎中独自一人坐在草原之上,在小孙子的陪伴下,他拉起了马头琴,在跌宕起伏、苍凉悲壮的琴声中,他张开口,唱出布卢所谱写的诗歌:
“太阳缓缓从天边升起,
扯碎了宁静的夜;
侧耳听向远方如风般的琴声,
默默讲述着草原英雄的一切。
骑乘天边骏马那个人,
追逐飘带的少年;
是敢于反抗命运的悲壮勇士,
是宁死捍卫尊严的高尚灵魂。
愿长生天保佑于他啊!
保佑草原的子民;
善良的心不要被仇恨所蒙蔽,
像雄鹰那样展翅高飞,
像骏马那样天边奔腾,
像英雄那样永世传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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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