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听到外面的呼喊声,这里面的守将和兵卒都不免有些面面相觑起来,然后很多人遥遥望向了皖县城门处,他们很想知晓城中的刘勋可有办法救援他们。
结果在皖县城门方向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于是在这兵堡中的兵卒心思纷纷活络起来,他们是真不想被从天而降的岩石砸死啊。
一些兵卒不免又看向了兵堡内的守将,等着他拿出主意,可是这个守将却也不敢轻易做出一个投降的决定来,虽然他也害怕会被朱卫军中抛出的岩石砸死,可他又怎么可能轻松说出投降二字呢。
“最后二十息时间考虑,否则岩石再轰,必让尔等死于乱石之下!”
庞偃再次命人呼喊,给了兵堡内的守军最后通牒,继而便又一息,一息的开始计数了。
“一息,两息,三息……”
熊魃营兵卒齐声计数着,不免也对兵堡内的刘勋兵将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压力,很快这个计数已经到了,“十五息,十六息……”
“吾等降了,吾等降了!”
忽然在兵堡内有刘勋兵卒在口中大声喊着,继而其他的更多兵卒也是在口中呼喊着,在这样的众心所愿下,那兵堡的守将也不免默认了下来。
“好,放下兵器,出来受降!”
庞偃闻言心头大喜,很快便又让人传令过去,不多时那兵堡的大门洞开,只是内中的兵卒还是有些不敢出来,这兵堡大门位于皖县城池的弓箭射程之内,他们很怕自己出来投降,会被城墙上的同伴用箭射杀。
而在城门楼上的刘勋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又看到了兵堡那边的状况,忽然叹了口气,传令道,“传令,让他等活命去罢,此乃本将之过,非是他等不敢用命也!”
“刘公,岂可如此,若是如此,那……,那岂不是兵无战心了!”
听了刘勋的话语,在这边站立的一个刘勋谋士不免开口劝说着,他的目光又看向了另一处兵堡,意思是有了这处兵堡的例子,那另一处兵堡又该如何呢?
“是啊,刘公不可!快快传令,谁敢投降,便用箭射杀!”
又一个刘勋帐下的部将也开口劝说着,显然他是想用这样威胁的方法,让那兵堡中的兵卒不敢出去投降。
“唉,算了,若是不让他等出降,只怕也是白白死于乱石之下,这岂不是寒了城中众军之心,传令,让他们安心出降,本将不怪他等!”
刘勋犹豫了一下,可还是坚持了他的决定,毕竟现在他的决定关系着军心的稳固,若是他真的狠心逼那兵堡中的兵卒等死,只怕皖县城内的兵卒士气也将产生波动。
一个完全不顾惜兵卒的主将,又岂能得到兵卒的敬慕呢。
于是在刘勋的传令下,很快城墙上的守军似乎安心了不少般的向外呼喊,“太守有令,尔等出降无罪,此非是尔等之过!”
外面兵堡内的兵卒听到了这个声响,顿时放心了不少,于是便有胆大的兵卒快速逃出了兵堡,往朱卫军队所在方向跑去。
而城墙上自然没有弓箭射杀他,有了这样的例子,兵堡内剩余的兵卒也是纷纷逃了出来,最终出来投降的兵卒也有千多之数。
那兵堡中最后出来的是守堡的一员刘勋部将,他面向皖县城门楼方向跪叩了一下,大声道,“刘公,非是某家惜命,实是无能可守兵堡,某家谢过刘公之宽容!”
说着他也是缓缓往朱卫军阵方向走去,虽然他口中说到很好,可其实也是有些舍不得性命,宁可这样出来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