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丰再次做了个深呼吸,随即沉声道:“请王校尉指教。”
他面色凝重,隐隐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意思。
王凡见糊弄不过去了,叹一口气,无奈道:
“指教谈不上,只是钱掌院的的刀术与其说是刀术,不如说是剑术,用刀使剑术,刀的霸烈凶猛发挥不出,剑术的灵动便捷被限制住,此刀术弄巧成拙了。”
钱丰闻言诧异地看了王凡几眼,仿佛刚认识王凡一样。
王凡指出的问题他知道,是以,他传授的这套刀术,已经极力将剑招改为刀招,若非武学造诣不深之辈,是不可能发现其中的问题。
不过,他不认为自己教错了。
“王校尉好眼力,不过你可知剑意为何?”钱丰语气不在透着怒火,反而有了探讨之意。
王凡点点头,见钱丰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打脸反派,神色轻松不少。
说实话,他对打脸这种事一点兴趣没有,他位格太高了,在一群凡夫俗子面前装逼丢不丢脸啊?
他可丢不起这个人。
钱丰脸色放缓了许多,继续道:
“剑意为剑祖独创,剑道之所以凌驾武道之上,便是因为有剑意,正因如此,若想让武道走出困境,便要生“意”,而生“意”的法门只对剑修有用……”
“所以钱掌院便将剑术改为刀术,想以此领悟刀意?”王凡打断了钱丰的话。
钱丰也不在意话被打断,点点头,叹息道:“为生刀意,老夫与院中先生专研了数十年,尝试许多方式都以失败告终。”
说到这里,他精神忽地一震,语气中带着兴奋之意道:“不过这一次离成功只差一步。”
话落,他指着演武场中鹤立独行的一位学子,那位学子不理会周围的争吵,专心致志地挥洒汗水。
“他……快要生刀意了。”
一句话,钱丰说的嘴唇都有些哆嗦,足以可见他内心的不平静。
王凡顺着钱丰指着的方向看去,练刀的是一位双十年华,貌美如花的女……呃……胸口这么平,喉结如此突出,他是男的啊?
王凡愣了一下,随即收回目光,打破钱丰沉浸的兴奋感:“钱掌院不认为凭借此方式,他生出的不是刀意,而是剑意吗?”
钱丰闻言面色一僵,僵硬地扭头看向王凡:“老夫怎么没想到?”
这一点,他跟武道院众位先生都没想到,当局者迷了!
“……”王凡回了一个牵强的笑脸,他感觉面前这位掌院,大愚若智,看着挺聪明,实际是个傻的。
“唉……老夫怎么就没想到……怎么就没想到……凭借剑祖留下的法门, 生出的只会是剑意,怎么可能是刀意……”
一时间,钱丰连声叹气,神色颓废下去,整个人好似苍老的几岁。
王凡不忍心他没到古稀之年就苍老下去,伸手轻拍钱丰肩头,安慰道:
“钱掌院不必气馁,你被剑祖那个蠢材忽悠了,他留下的法门虽然会生剑意,但也会留下无法突破的瓶颈,而且,这道法门不是唯一能生“意”的法门。”
钱丰一听这话,抬眼迷惑道:“剑祖是蠢材?”
“咳咳……”王凡收回手掩嘴轻咳一声,淡淡道:“钱掌院关注点错了,咱们谈的是武道之意。”
钱丰收起迷惑的目光,换上一脸狐疑的神色说道:“王校尉是说,你有生出刀意的法门?”
王凡一脸高深莫测地点点头,背着手,脸迎日光,好似整个人沐浴在金光之下,身体都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钱丰眼角又抽筋了,有些恼怒道:“王校尉莫要说笑。”
他刚对王凡有些改观,又被王凡气到了。
武道从上古衰落至今,他领着武道院众位先生专研多年都没找到破局之法,王凡却说他有生出刀意的法门,当他好骗?
戏弄人很开心吗?
王凡反射了一会光芒后,做出严师的样子说道:“来,本官传你法门。”
钱丰脸色一黑,皮笑肉不笑道:“那便多谢王校尉了。”
他倒要看看王凡能教出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