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我的脑海里时常会想起张槐序说这个故事时,抬头仰望天空的样子,他的身上跳跃着阳光,眼里却是一片阴霾。
我突然觉得,其实我并不是世界上最悲惨的人。羽丘,张槐序,相似的经历让我们聚到了一起,只是,我们选择了不同的生活方式。有人带着伤痛的心走向了阳光,有些人却还留在黑暗里...........
临近月底,我按往常那样去查查银行的账户余额。妈妈给我的生活费都会打到那张卡上。
然而让我惊讶的是,这次卡里多了足足一万块钱。
我跑到电话亭给妈妈打电话。
那头的彩铃响了许久才接通。
“喂,您好。”
她的声音听起来十分苍老而疲惫。
“妈,是我。”
“哦,小歌啊。我刚往你的银行卡里打了一万块钱,最近我接的案子比较多,可能会忘记给你生活费,索性多给你一点。钱花完了你再给我打电话吧,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不要打电话给我了。”
这通话说完过后,电话那头又只剩下“嘟嘟”的挂断音。
她已经忙得连多听我说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了。
那一句“妈,我想你了”,哽在喉咙边,又慢慢咽下去。
算了,早该习惯了........
“各位同学,后天呢,就是大家期待已经的秋游了,你们应该也早就听说了,这次呢,咱们要去欢乐谷。为了避免一些患有恐高、心脏病的同学在秋游中发生意外,学校临时决定,今天下午最后一节课取消,改成体检。行了,准备上课吧。”
老郑捧着茶杯交代完事情过后,便出教室门了。
“体检啊........是要抽血的那种吗?”
“完了完了,增高垫儿没垫..........”
就在那一瞬间,班里一下子炸开了锅。
羽丘推了推我的胳膊,问道:“小鸽子,听说要抽血啊,你怕不怕。”
“我小时候经常生病,打针也打习惯了,应该不怕吧。你怕吗?”
“嘿嘿,你过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羽丘一脸的奸笑,凑在我耳边说,“张大人他啊,晕血.......咱要不要一会儿吓吓他去?”
“啊?这不太好吧.......”
“没事儿,上次我拿番茄汁测试过他了,也就在沙发上躺了两个小时。”
安羽丘就是这样一个,无聊起来连自己人都坑的鬼灵精,自从我知道了她的这一特性,便再也没敢明确告诉她我害怕什么。
可怜的张槐序,就这样变成了我们打发时间的牺牲品。不过,这种彼此之间毫无顾忌的嬉笑玩闹,在我们长大成人过后,似乎,就再也没有了,如今想来,甚是怀念......
“对了小鸽子,刚班长大人来说了,秋游要组队,咱们组就张槐序一个男生,你......介意我多拉个人吗?”
“谁啊?郝建仁吗?”
“p,谁要拉他,净会给我拆台,我是想拉......沐熙过来。”安羽丘娇羞地低下了头,“如果高中最后一次秋游能跟他一起,那我的青春可就完美了。”
“沐熙学长?他不是高三的吗?”
“哎呀到时候谁还会来管你啊,没事儿。”
“要不问问张槐序吧。”我向后看去,只见张槐序依旧在闷头大睡。
如果你想叫醒我的话,可以捏我的耳朵.......
他上次是这么说的。